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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汇聚采访写作和田野的实务范本──读何伟《埃及革命考古学》

        第一次读到「何伟」时,他的作者名还是「彼得.海斯勒」(Peter Hessler)。      2007这一年内,完成两次中国旅行的我,对这个「存在于教科书」的「敌人」产生兴趣,于是被书店架上的《甲骨文:流离时空里的新生中国》(久周出版)吸引,取下翻阅几页,便决定买回家。我几乎在一天之内就读完这五六百页的「巨作」,但仍意犹未尽,只能不断重读,过程中一次又一次赞叹这书写技巧与精彩内容。只恨自己没有这样的好笔。      即便当时我已阅过几位西方记者所写的中国,更奉纪思道(Nicholas Donabet Kristof)为师,但读完《甲骨文》才发现,原来纪实作品也可以如此自由(毕竟记者或学者有写作的框架与包袱),并证明了异国/异文化的评析角度可以不畏主观。这位美国作者的笔,在文学、历史、社会学、人类学、考古学之中轻松游移,创造了一个穿梭古往今来的文本,而我在这渊博中坠落无法自拔。此后,我开始搜寻「彼得.海斯勒」的书,在澳门发现他的第一本著作《消失的江城》后,甚至在这短短两三天的旅行中不顾其他,只窝在图书馆一口气读完。      2011年起,这两本已在台湾绝版的作品,由八旗文化重新出版,「彼得.海斯勒」也变成「何伟」。之后还从总编辑富察口中得知何伟正在埃及学阿拉伯语,并且将书写记录革命与考古的一切。      因为「中国三部曲」,何伟的名字几乎与这亚洲古文明大国分不开,让人以为他这一辈子就只会写中国,因此,初听到他将以埃及为题,一边讶异,一边也有某种陌生感:何伟为何要这么做?何伟还是何伟吗?      今年初在台湾出版的《埃及的革命考古学》,回答了读者的所有问题。      何伟一家在2011年阿拉伯之春开始不久,举家搬往埃及。这个计画,对他来说有些随性,最初仅是打算以放松的步伐,到一个无事发生的国家学习阿拉伯语。出发前一年,当他告知编辑这个决定时,对方还警告:去过中国之后,埃及看起来可能太平淡,「开罗简直就是一滩死水。」殊不知,女友(即另一书写中国的华裔记者张彤禾)怀孕并于同年生下双胞胎,计画只好拖延;当埃及革命发生,穆巴拉克遭到推翻时,双胞胎已经八个月大,两人也决定启动计画。      何伟先在美国报名两个月密集的阿拉伯语课程──他到中国教书时,得力争才有中文课可学──甚至为了避免麻烦(如果外国配偶间姓氏不同,埃及当局有时候会刁难不给同居签证),出发埃及前一天和张彤禾完成婚姻登记,然后带着孩子上了飞机。      和计画一样,何伟到埃及上起了语言课,但更多是计画之外的,例如多了两个婴孩需要照顾,或是动辄停电的生活,而不断变动的政治环境、没有停止的革命活动,打破了他「无事」的期待。编辑所说的「一滩死水」从来没出现过──至少在这本书中感觉到的只有大风大浪。      《埃及革命考古学》内容相当丰富,我一边阅读一边忍不住跟朋友分享、和编辑讨论书里的人物与细节,简直冷静不下来。正因为有太多可以聊,所以我想以何伟的「书写」为主轴切入讨论──      娴熟何伟作品的读者或不难发现,他第一本书《消失的江城》里的四川小镇「培凌」,跟他学过中文后描述的中国很不相同,拥有中文阅读能力后,他的观察与写作(文本与文字)开始产生扣合:例如《甲骨文》是从「关键字剪报分类」来呈现当代中国的议题元素;《寻路中国》是以「驾照考试试题」来展现对中国社会理解的路径。不会中文的何伟,有敏锐的观察力,而懂得中文后,他更多了洞悉文化的武器。      到了《埃及革命考古学》,这种如人类学家般透过语言精准解析国家社会的方法,更为明显。而何伟并不打算让语言成为工具而已,他甚至让「语言课」内容直接成为主题,并适当地将之裁取为其他故事或经历的眉批或解释。      初学埃及阿语的何伟,之所以能如此善用语言课,是因为他接受的并非语言补习班那样制式简化背诵的教育。他的老师里法阿特不仅对政治相当热中,也喜欢谈今说古,好发议论,让一边探索埃及社会文化、一边采访革命时势的何伟,不但学习到与当时社会同步的语汇,还迅速掌握进入埃及现状的钥匙──毕竟每个文化都有一些属于自己的重要字词,只能透过其文化脉络去理解、诠释,能掌握这些字,便抓到这个文化的精髓。      例如「Nizam」(体系),在埃及就是个很难被具体翻译的字词。这个字几乎贯穿全书,成为何伟描述埃及文明乃至当代动荡的字眼。这个字在书里第一次出现在一场关于埃及人数学能力问题的对话,而他的老师回他:埃及人数学不好的现象同时也是文化与政治问题,「没有nizam可言。」      表面上看,有着秩序、体系的意思,但在何伟的笔记本中,nizam是个因情况而异的字:      在解放广场上,示威人士用这个字时,意思是「政权」。阿拉伯之春最强力的口号──人民要推翻政权──一开始是由突尼西亚喊出来的,接着被埃及人和其他人挪过来用。但这个词也可以指任何一种体系,埃及人批评本国社会时,就常使用到这个字。      但关于「体系」或「系统」这个概念,在书中一开始是以考古的讨论出现。考古学家认为:将古代社会运作视为一个体系会有些问题,体系可能是经过安排的。这句话意指现代人以自己的框架与系统去解构过去的荒谬,但下一次nizam的出现,又是一种体系的荒谬──何伟正式将nizam用于体系,是在讲述穆斯林兄弟会创办人哈桑.班纳的理念,即是透过体系来描述「将伊斯兰信仰用于解决当代社会所有问题」的做法。      穆斯林兄弟会在1928年成立后,即成为埃及最重要的组织,活跃于清真寺及慈善机构中,其组织庞大,但成员数不明,埃及历任政权都排斥他们,却也会与之合作。尽管他们在埃及近代政治上相当重要,却直到穆巴拉克下台后,才在国会选举中大获全胜,而代表穆斯林兄弟会参选的穆尔西,亦在2012年埃及首届总统大选中胜选,真正取得政权。      埃及看似从长年的独裁统治中脱离,进入民主,或至少让问题都能得到解决,殊不知,只是再次陷入混乱,证明埃及「没有体系」而已。革命过后的埃及,远比穆巴拉克时期还糟,人们再次走上街头,革命再起,而政变发生。      事到如今,反覆进行这些民主程序只是让它们变得更没意义。 …埃及史上唯一经公正选举产生的总统,眼下出现在公众面前时却是关在笼子里。自三年前爆发的革命以来,埃及已七度举行全国大选,每一次选举都没有暴力与舞弊发生,但这个国家至今无论各个层级都没有一位由民选产生的官员。      又一次总统选举后,选举又来,掌管军权的赛西当上总统,而他的镇压手段比穆巴拉克还强硬,媒体控制更为严峻。民主与自由离埃及更远了。      何伟就是在此时,见证且记录了一切──从考古学家的角度畅谈埃及古文明,耙梳埃及近代历史与政治发展,深描现下发生的一切,一个立体的埃及就在他的笔下呈现:      埃及「阿拉伯之春」爆发将近两年之后的这一刻,革命就像是携带式工具组:所有的重要组件都可以装进包里,在城里的任何一个地方迅速重组。小贩马上出现在总统府周边,卖革命活动的主食:蕃薯,面包,葵花籽。老太太在街上拉着携带式瓦斯炉,沿街叫卖热茶和雀巢咖啡。还有人卖防毒面具、实验用护目镜,以及中国制的高出力绿光雷射笔。我在解放广场上的夜间冲突期间目击过最具有诡异之美的景象,就是当警方发射催泪瓦斯时,会有半打雷射光指向那个物体,在夜空中画出一道明亮的弧,好让群众能在催泪弹落地前散开来。     但如同过去的作品,何伟写得最好、最让人印象深刻的,还是那些在土地上、在大历史下活得有血有肉、有喜有苦的平民众生。他在《甲骨文》就时常提到记者报导的野心与方法,但自己并非那样的人:      就算我真的娴熟于日常的新闻报导——我有间真的办事处、真的联络网路、学着爱上讲电话,我对这套报导方式还是没什么信心。我不喜欢以第三人称的语气写作:有可能两个记者同时在一个事件现场,写出来的报导却完全不一样,但他们不带感觉、事不干己、只带权威的语气是一致的。在这类报导中,作者很少出现在他们写的故事里,也不会对他们的写作技巧多作解释。在中国,很多外国记者请翻译或「调停者」帮他们找访问对象,但是记者在报导中很少提及这些人。就算你是单枪匹马,你是外国记者的身分还是会影响受访的中国人的反应,但是在一篇以第三人称写的报导中,这一点很难被交代得很清楚。      我比较喜欢写有戏剧性、长篇幅的故事。像我帮《波士顿环球杂志》(Boston Globe Magazine) 写老赵先生的四合院的故事,杂志有足够的空间刊载那样的长文章。不过即使是长篇,由于受限于一些特定的美国新闻价值观,在海外透过翻译后还是可能失去原意。 …      何伟这段话,和反思人类学所探讨的一样:具有某种背景的研究者,遇上不同的报导人,使用不同的方法,就会引导到不同的观察与结果。尽管这位非虚构写作大家受的是文学训练,但他那社会学父亲,及其年轻时学习做的田野工作,或许都让他的写作有所不同。因此,他的书写不仅汇聚采访和田野的「结果」,也清楚呈现「过程」,并充满「方法」。八旗总编富察老爱提醒我:阅读何伟时,试着拆解他的写作技巧;我却认为,比起文学书写,他的作品更是值得参考的田野实务范本。这本《埃及革命考古学》即证明了这点。      以书中最亮眼的几个角色为例:萨伊德是个垃圾回收者,做为一个传统埃及人,他的人生过得很像每个国家都会有的家庭连续剧,充满亲子、夫妻、阶级与喜剧张力,革命过后,他生活的改变只存在于自己;马努是何伟的翻译,身为同志,他在伊斯兰社会显得格格不入,生存相当不易,也过得战战兢兢,原本应该创造更自由空气的革命,却逼得马努变成难民,在异乡成为一个爱国者。      他们都是何伟的「关键报导人」,他不只访问并采集他们的故事,甚至参与且介入其生活,再透过他们的引导,拓展并加强对这个国家的认识。而这正是何伟可以在短时间内深入一个陌生国度,解剖异文化的肌理──他真正看到了人,看到了城市,也看到了这个国家。      何伟写作的成功,除了「浸淫」在田野和语言文化里,也因为他撇除了记者的「客观」,甚至不避讳地介入──他还跟20年前培凌的学生通信,陪萨伊德进行婚姻调解,也跟着马努到了德国,记下他的挣扎痕迹。而且,比起先前的著作,何伟在这本书的写作似乎更放胆评论,做出更主观的诠释,也因此创造更多幽默。      但也因何伟花了许多篇幅在写人、写生活、写社会细节,对我等不熟悉当地历史文化的读者来说,政治变局与社会情势的篇章,显得有些混乱(我连人名都很难辨识)。为了抓出一个清晰的脉络,我重读香港记者周轶君的《拜访革命》,阿语系毕业的她,单刀直入「革命」这个主题,清晰畅谈阿拉伯之春的社会改变。《拜访革命》亦是一本好的非虚构写作,画面稳健、逻辑分明、问题意识清楚,且负起让读者不混乱的责任,在铺排上以读者优先,很容易明了埃及近代的政治脉络与人物立场。      又比起《埃及革命考古学》纪录长时间的局势混乱,《拜访革命》谈的是2014年赛西上任后的景状,切面清楚,明显是新闻人的作品。而何伟显然不是这样的路线,他在《甲骨文》里早说了:      我不想写那种报导──那种代表媒体工作唯一迷人的地方只有新闻、别无他物的报导。新闻在中国没有什么意义:这个国家虽然每年都在改变,但步调平稳且动作微妙;没有任何伟大的领导人物,照理说应该是大事件的飞机争议也草草落幕,就像大海巨浪表面溅起的泡沫。我们已经跳过了历史,新闻不再重要。      埃及的混乱、无体系,正好显示了中国古来就在一个体系中,始终稳定。因此,《埃及革命考古学》比「中国三部曲」更贴近时事来理清问题,也动感许多。而不想要写报导的何伟,在本书屡屡搬出中国与埃及比较,或是在埃及找「中国」,像是跟内衣商聊天,或造访工业区。而这些受访的中国人,对于当地的一切都不关心:      我在埃及从没有遇过哪个中国人对这个国家的改革流露出关心。他们常常提到自己认为是缺点的地方──民众缺乏工作伦理、政府缺乏制度──但口气却跟许多西方人大不相同,其间没有什么失望之情;中国人似乎如其所是地接受这些缺点。他们身上也没有原罪,毕竟中国没有殖民这个地区的历史,而中国政府也同时跟以色列与巴勒斯坦来往。不像西方人,几乎没有中国业者对埃及革命的结果感到失望。原因倒不是因为他们相信「阿拉伯之春」带来正面的结果,而是因为他们本来就对此不抱任何信心。      做为中国人,周轶君也做了类似采访,《拜访革命》中,某个在开罗的中国女孩认为埃及人的集会游行只是一种「意淫」:      当然啦,中国有很多问题,我也恨腐败,但是,你硬要搞西方那种民主的话,就像埃及,你看看乱成什么样子。年轻人成天游行,荒废学业。      「革命」或是周轶君的主题,恐非何伟的,因为《埃及革命考古学》多样多彩难以归类,但《拜访革命》书腰上的文案,反倒很适合套在何伟这本书:「革命,不只是新闻头条,而是他们的日常。」      《埃及革命考古学》读到一半,我从体系(Nizam)与考古学相关讨论中,明白了何伟的书写为何比起新闻本身更有价值,即是:「每一件事情都无法脱离当下。」当考古学家用今日的眼光来研究古埃及的结构,只能看到那些王室留下的东西,不能看到人民的生活,而人民与王室并不能放在一起理解。新闻也是,若记录的都是政治人物、世界大事,那么那些可以反映真实、现代、生活的材料跟视角,就不会存在。      这个说法于我很有启发,我以为这正是何伟之所以要写庶民或生活,而不像一般记者写政治人物或大社会的原因。      最后,我想对喜欢埃及古文明的读者推荐这本《逝者之城手记》。而读《埃及革命考古学》后,让我想到有一年在台湾国际纪录片影展看到的《我是人民》,片中的埃及人对革命很是失望,只能自嘲:「反正我们有解放广场。」最喜欢一幕主角对导演说:      「擦甘油对治身体很有效这件事,是你说的唯一真话。」      「我们认识三年来?」      「不,三千年来。」      「三千年?」      「对,你们文明国家对我们发展中国家,三千年来都没有真话。你不要再说民主了,你闭嘴。」       (作者阿泼:受过新闻与人类学训练,曾担任记者、NGO工作者以及研究员,资历多样。曾获两岸交流纪实文学奖、全球华文文学星云奖报导文学类奖、开卷好书奖等。着有《忧郁的边界》、《介入的旁观者》、《日常的中断》,合着有《看不见的北京:不同世界.不同梦想》、《咆哮志》等。在转角国际、鸣人堂等媒体平台持续笔耕。Facebook:「岛屿无风带」)  

阿泼

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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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油之地

      任何选修过这门课的人都会知道,强迫劳动和极端侵犯人类尊严的时代远未结束。今年一月,我访问了科威特,这更让我深刻地体会到海湾地区普遍存在的这种令人沮丧的现实。石油财富与传统习俗的融合,催生了现代奴隶制度。在替代燃料被开发出来,或者该地区的石油资源枯竭之前,无论多少倡导都无法终结这种制度。      科威特值得称赞的是,其公民社会福利制度令人印象深刻。与矿产资源被过度开发、导致统治少数派和贫困多数派之间贫富差距扩大的国家不同,科威特将财富重新分配给公民。除了有保障的就业、免费医疗服务、偶尔的“债务减免”政策、退休收入、结婚奖金和免费教育外,科威特公民还经常因为是公民而从政府获得经济补助。例如,在2011年2月,政府向每位公民发放1000科威特第纳尔(约合3500美元),并为每个家庭每月提供免费的食品篮。此处的“公民”一词有所隐晦。“科威特原籍国民”是指1920年之前在科威特定居或其祖先定居的人。科威特政府几乎不允许其他任何人成为科威特公民。      由于科威特人无所事事却拿工资,其劳动力大多来自那些未能依靠石油致富的国家。然而,这些移民由于缺乏阿拉伯语或英语知识,永远被束缚在外籍人的身份下,并被社会孤立,他们还必须忍受被称为“担保人制度”的严苛移民法。希望在科威特工作的非科威特公民必须有雇主担保人,该担保人负责协助外籍人士与政府之间办理法律手续。担保人还必须确定担保人的行为是否符合科威特的法律框架。外籍人士未经雇主许可不得离职,从而导致员工遭受虐待和剥削。科威特宣布计划在2011年2月前废除担保人制度,但来自菲律宾的移民、在科威特城一家小面包店工作的罗斯却坚称,该制度仍然基本完好。罗斯皱着眉头,悲伤地低下头对我说:“他们不把我们平等对待。”几秒钟后,一位科威特女子仿佛在排队,打断了我们的谈话,把罗斯从纸杯蛋糕店叫了出来,让她帮她找支笔。据《科威特时报》报道,担保制度仍在实施,因为社会事务和劳工部声称尚未采取或提出“明确措施”,而且一些前议员希望维持该制度。      “写这些抗争有什么意义?”来自印度的移民、在商场摊位工作的诺埃尔问道,“没人能帮我们。这简直就是科威特人的国度。” 诺埃尔解释说,当孟加拉国移民向联合国代表“发声”,抗议每月15科威特第纳尔(约合50美元)的低工资时,科威特政府却禁止向孟加拉国人发放签证。2008年,科威特政府驱逐了几名抗议月薪低至8科威特第纳尔(约合30美元)的孟加拉国人。诺埃尔说,尽管工资和工作条件不公,移民们仍然继续来到科威特寻求“每日面包”。真正的受害者是那些在科威特家庭工作的移民。这些移民,大多数是女性,除了承受着最低的工资外,还经常遭受身体和性虐待,并且难以逃脱“担保人”的魔爪。罗斯也认为,在家庭中遭受的待遇最为恶劣。她解释说,科威特雇主会清点家里的食物,如果少了什么东西,女佣就会挨打。她们通常只被允许睡三四个小时。如果条件允许,许多家政服务人员经常试图逃到菲律宾大使馆,在那里她们要么被遣返回菲律宾,要么有机会联系担保人,寻求新的雇主。      沙特前世界贸易组织谈判代表法瓦兹·阿拉米认为,侵犯人权是天经地义的,不足以成为废除国家人口控制制度的理由。我并非主张科威特和其他海湾国家应该随意授予任何想要公民身份的人,而是认为这个制度本质上就是虐待。每个国家的移民无疑都会面临困境,但制度化的优等民族观念、担保制度,以及几乎没有有效的法律或政府监管政策来减轻移民工人的这些虐待,这些因素共同将侵犯人权的概念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最糟糕的是,科威特政府会吹嘘允许移民进入其国家的慷慨。但科威特公民几乎不可能知道如何拖地,更不用说成为国家可以依赖的实际劳动力了。       (作者是哈佛学报社论作家)

沙兹敏·希尔吉
穆斯林问题——不论当下如何掩饰,历史已给出答案
舒班卡尔·乔克拉(Shubhankar Chhokra)
隐形的祈祷
米哈尔·戈尔茨坦和伊莎贝尔·T·梅塔 (MICHAL GOLDSTEIN AND ISABEL T. MEHTA)

今日问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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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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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凡特朝觐之路和卢特人的遗址:伊斯兰地理资料研究

本文通过研究描述这条路线上站点的各种历史地理资料,探索了历史上黎凡特的麦加朝觐路线。本文提供了历史路线的地图。作者的研究旨在解决伊斯兰修正主义历史学家的趋势,他们提出了穆斯林朝觐圣地麦加的克尔白的另一个位置。本文是作者阿拉伯语原文的翻译。这项研究的意义在于它的主题是黎凡特的麦加朝觐路线,主要目的是在历史和地理资料中研究这些站点的描述,以找到以下问题的答案:这些资料中是否有迹象表明神圣的克尔白除了目前在麦加的位置之外还有另一个位置?图 1. Alfred Dehodencq 的《朝觐》简介   穆斯林文明的学者在各个科学领域(包括地理研究)做出了大量工作。这些研究的特点是历史内容丰富、表达优美、对地点的详细描述以及分类和组织方面的高方法标准。通过这些,作者触及了他们时代之前发生的事件,使他们的工作成为文明所达到的先进水平的体现。   当研究人员发现材料与他们自己的观点相反时,排除这些来源是没有道理的;然而,学术界似乎出现了一种趋势,即采取一种怀疑论的研究路线,试图对先知易卜拉欣的克尔白的原始位置提出质疑。这种方法远离历史研究方法的科学规则。   正是出于这个原因,我们决定撰写关于(黎凡特朝觐路线和卢特人的遗址——伊斯兰地理资料研究)的主题,选择这个标题的原因之一是它属于我们目前和过去对朝觐和贸易路线的研究领域。由于作者熟悉并精通历史地理资料,这些资料确定了这些路线的“服务”站并描述了它们的特征,因此这项研究很容易进行。他们还非常准确地给出了距离,这反映了他们对这些路线的历史和地理的经验和知识。   这项研究的意义在于它的主题是黎凡特通往麦加的路线,主要目的是在历史和地理资料中研究这些站点的描述,以便找到以下问题的答案:这些资料中是否有任何迹象表明神圣的克尔白除了目前在麦加的位置之外还有另一个位置?   研究问题:一些修正主义历史研究团体中出现了一种趋势,对麦加的原始位置产生了怀疑。其中一种说法是基于《古兰经》第 133-138 章 Al-Saffat 的经文:“鲁特确是众使者之一(133)(提及),当时我们拯救了他和他的家属,所有人(134),除了他的妻子在剩下的人中(与作恶者在一起)(135),然后我们毁灭了其余的人(136),你确实在早上(137)和晚上经过他们。那么你不推理吗?(138)”   这场运动主要由修正主义历史学家帕特里夏·克罗恩领导。例如,参见 Patricia Crone 的《麦加贸易与伊斯兰教的兴起》,普林斯顿:普林斯顿大学出版社,1987 年,第163 页。另请参阅她的著作《我们对穆罕默德到底了解多少?》,《开放民主》,2008 年 6 月 10 日   这节经文中提到的废墟是位于死海的被毁城市所多玛和蛾摩拉,死海位于约旦裂谷。有人认为,麦加人民在旅途中,要想在早上和晚上看到这些废墟,他们必须离它们非常近。   我们将依靠历史研究方法来讨论这个问题,通过收集、分析和推断,调查来自历史资料的知识库。   本研究基于以下假设:没有足够的证据支持天房最初位于不同地点的说法。   本研究仅限于从前伊斯兰时代到伍麦叶哈里发时期连接黎凡特和麦加的黎凡特朝觐路线。   过去有许多研究涉及黎凡特朝觐路线,但其中大多数通常局限于历史和考古方面。其中重要的有:1 – Dradkeh,Saleh Musa。《伍麦叶时代的黎凡特朝觐路线》,第四届黎凡特历史国际会议(伍麦叶时代的黎凡特),(安曼,1996 年)。2 – Musel,A. Shamal Al-Hijaz,由 Abdul Muhsin Al-Husaini 翻译(亚历山大,1952 年)。3 – 还有其他英语出版物讨论了大马士革朝觐路线,例如:Claudine Dauphin、Mohamed Ben Jeddou 和 Jean-Marie Castex,《徒步和骆驼朝觐麦加:约旦朝觐》,《英国黎凡特研究委员会公报》,第 10 卷,第 1 期,第 23-36 页 | 2015 年 12 月 22 日在线发布   我们注意到这篇文章中有几个错误,例如提到著名的中世纪旅行家伊本·白图泰是最早记录这条路线上站点名称的人。伊本·白图泰于伊斯兰历 779 年/公元 1377 年去世,比我们使用的资料晚得多。图 2. 朝觐商队。哈里里的《麦加玛特》,由 Yahya al-Wasiti 撰写和插图,伊拉克 1237 年。麦加玛特为黄色,这是马穆鲁克王朝的颜色(© 法国巴黎国家图书馆)[与朝觐相关的最具代表性的艺术品是麦加玛特中携带的供奉给天房的纺织品。这些纺织品由许多不同的元素组成,包括整体覆盖物(kiswah)、腰带(hizam)、门帘(sitarah)和内部纺织品。]    本研究由以下部分组成:– 简介– 路线的历史及其历史重要性一览– 从大马士革延伸到麦地那的黎凡特朝觐路线的站点。– 黎凡特朝觐路线的最后一站,车队在此完成从麦地那到麦加的旅程。– 阿拉伯伊斯兰地理来源概览。– 结论– 附录包含黎凡特朝觐路线上的站点及其来源列表。图 3. 希贾兹铁路路线 – GNU 自由文档许可证。 这条路线的历史及其历史重要性一览   朝觐路线是历史研究的重要课题之一,因为它与穆斯林履行朝觐宗教义务所走的路有关,其重要性从各个历史时期的哈里发对朝觐路线及其站点的关注可见一斑。   本研究仅限于从大马士革到麦加的朝觐路线,这条路线被称为黎凡特朝觐路线,并标明了沿途的主要站点。   在伍麦叶哈里发时代,朝觐商队的领队通常由哈里发任命。在大多数情况下,领队是希贾兹总督,但在某些年份,朝觐商队的领队可能是哈里发本人、他的继承人或王室成员。朝觐季节的领队将从大马士革出发前往麦加,穿越黎凡特路线的各个站点;这实际上使其成为朝觐商队的官方路线。   连接黎凡特和希贾兹的路线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前伊斯兰时代,因为两个地区之间的联系在连续的历史时期中并没有中断,反而由于它们的地理连通性而不断增强和发展,因为这个地区自最早的历史时期以来在国际交通中扮演着突出的角色,并且由于它们之间存在共同的利益,这体现在它们在国际贸易中的中介作用上。   早在伊斯兰教出现之前,黎凡特和麦加之间的联系就非常紧密,因为古莱什商人对黎凡特非常熟悉。这种联系的影响在伊斯兰教出现后仍持续存在,因为通往黎凡特的路线众所周知,这为阿拉伯穆斯林军队前往黎凡特解放黎凡特提供了便利。此外,伊斯兰教的出现还增加了麦加和黎凡特之间的另一种联系,这可以被认为是所有联系中最重要的一种——朝觐。希贾兹地区包括穆斯林最神圣的两个城市,即麦加和麦地那。麦加朝觐是伊斯兰教的支柱之一,这一因素需要发展交通联系。因此,穆斯林哈里发参与了朝觐路线的管理,从挖井、建桥和放置标志开始。   必须指出的是,资料中提到了连接麦加和黎凡特的路线的名称。这些路线分别是 Al-Tariq al-Mu’tadilah(温和路线)和 Tariq al-Ma’rifah(沿海路线)。他们还提到了位于麦加和黎凡特之间贸易路线上的其他地区的名称(3)。   此外,伍麦叶哈里发对黎凡特朝觐路线的关注非常重要,因为这是他们前往希贾兹和黎凡特沙漠及沿途宫殿的路线,他们在这些宫殿中建造了许多宫殿。 大马士革 – 麦加路线   地理资料提到,这条路线始于哈里发国的首都大马士革,从那里前往 Al-Sanamayn(两尊偶像的所在地)(1),这是一个人口稠密的村庄(2),到达 Athri’at(3),也称为 Dar’a(4),这是黎凡特郊区的一个地区,毗邻 Al-Balqa 和安曼(5),然后向南行驶,直到到达 Al-Zarqa(6),这是一个人口稠密的村庄,位于Zarqa 山谷(7),之后是 Sargh(8),这是希贾兹的起点和黎凡特的终点(9),其中包括许多为朝圣者提供水的水井(10)。 图 4. 标明大马士革通往麦加路线上的车站的地图。距离未按比例绘制。该地图是根据 Nizar Aziz Habib Mahmoud 的 Khidmat al-Hajij fi-l ‘Asr al-‘Abbasi 132-334 AH 中的原图重新绘制的,未发表的硕士论文,巴士拉艺术大学学院,1990 年;表格编号 (1)。第 224 页。    离开萨尔格后,朝圣之路到达塔布克 (11),那里有一口井和先知 (愿主福安之) 的清真寺 (12)。塔布克是大马士革和麦加 (13) 之间的中点。   经过塔布克后,朝圣者的商队进入位于巴尼阿萨德 (15) 房屋之间的 Al-Janinah (14),然后从那里前往 Al-Muhdathah (16),后来改名为 Birkat al-Mu’atham (17)。其中有一座名为 Amud al-Muhadathah (18) 的山。   朝圣商队继续前行,直到进入 Al-Aqra’ (19),这个地方的名字一直保留了下来 (20)。这是麦加和麦地那之间的一座山 (21)。商队随后抵达一座名为 Al-Hijr (22) 的古镇,这是 Thamud 居民区中的一个村庄。他们依靠水井取水,镇内有一座清真寺和一个市场。Al-Hijr 这个名字至今仍广为人知,人口众多 (23)。   离开后,商队进入 Wadi al-Qura (24),这是麦地那和黎凡特之间的一个山谷,省份属于麦地那。这里的城镇很丰富,Qudha’ah、Juhaynah、Athrah 和 Baliy (25) 的居民都住在这里。   从 Wadi al-Qura 出发,商队进入 Al-Suqya (26),即 Suqya al-Jazl 的简称,Al-Jazl 是位于 Athrah 土地上的一个大山谷,靠近 Wadi al-Qura (27)。朝圣者参观完先知(愿主福安之)的陵墓后,商队继续沿着麦地那-麦加路线前往麦加(28)。由于大马士革和麦地那使用的计量单位不同,地理学家对两者之间的距离的测量结果也存在分歧(29)。 麦地那 – 麦加路线   黎凡特朝觐商队将离开麦地那,追随先知的脚步,沿着树路(Tariq al-Shajarah)前往距离麦地那约 5.5 英里的 Thil Hulaifah(30)。   这条路线一直延伸,直到商队在 6 英里后到达 Al-Hufair,这是一个以丰富的水源而闻名的地区(31)。虽然有很多地方都有这样的名字,但这里提到的是指麦地那和麦加之间的那个地方(32),而 Al-Hufair 是古莱什的 Bani Fihr 的住所(33)。离开后,6 英里外的商队到达 Wadi Malal(34)。7 英里外的商队到达 Al-Siyalah(35),这是一个综合村(36),由一个市场和一个以棕榈树而闻名的农业区组成。此外,其水源是水井(37)。离开 Al-Siyalah 后,商队经过 11 英里(38)的路程前往 Al-Rawha’。这些是 Muzaynah 的住所(39),从那里到 Al-Ruwaytha 有 13 英里(40)。这是一个综合村(41),依靠水井和水池取水。它有一片被称为 Al-Ahsa 的水体(42)。随后,商队继续前行,直到 14 英里后到达 Al-Arj(43),那里是 Muzaynah 的住所(44)。   经过 Al-Arj 17 英里后,商队进入 Al-Suqya(45),这是一座靠近大海的大城镇,距离大海一天一夜的路程(46)。这里除了是一片农业区,棕榈树繁茂,水源充足,周围有大量水井和泉水,植被茂盛(47),还有一条河流(48)。这些是 Bani Kinanah 的住所(49),据说它因其中的淡水而得名 Al-Saqaya(50)。   商队继续前行,17 英里后到达 Al-Abwa(51),那里的居民是阿拉伯人(52)。离开那里后,Al-Juhfa 距离这里23英里(53)。它被称为 Juhfah,因为洪水把它冲走了(54)。Al-Juhfa 是一个靠近大海的重点城镇,依靠水井供水(55)。附近最著名的遗址是 Ghadir Khum(56),它是 Bani Sulaym 的一些住所(57)。   经过 Al-Juhfah 24 英里后,商队将抵达 Qadid (58),这是一个人口稠密的村庄,拥有许多水井和泉水。它被认为是一个肥沃的地区,有许多果园和属于 Khuza’ah 的住宅(59)。它因分流而得名 Qadid (60)。从 Qadid 出发后,商队继续前进 23 英里,直到抵达 Asafan (61),这是从 Bani al-Mustaliq 的住宅到 Bani Khuza’ah (62)。   再走 23 英里,商队到达 Batn Murr (阿拉伯语 مر),这是麦地那 - 麦加路线的最后一站。这是一个人口稠密的城镇,拥有众多棕榈树,拥有许多泉水和水井,有足够的水用于农业 (63)。它也被称为 Murr al-Thahran,因为 Murr 是村庄,而 Al-Thahran 是山谷的名字 (64)。它之所以被称为 Murr,是因为它的水很苦。也有人推测它之所以被称为 Murr,是因为在 Murr 和一棵棕榈树之间,有一座山位于山谷内,上面用白色墨水刻着:“Murr,只是字母 raa 与字母 mim 无关。”(65)从 Batn Murr 出发,黎凡特商队准备进入13英里外的麦加 (66)。   历史学家和地理学家将这条路线命名为“Tariq al-Jaaddeh”(67),而 Ibn Khardathibah 则将其命名为“Tariq Al-Jaad”(68)。麦地那和麦加之间的距离估计约为 200 英里(69)。 阿拉伯-伊斯兰地理资料一览   本研究考察了来自主要来源的历史材料,包括一般历史书籍和地理资料,这些资料描述了朝觐路线的各个阶段并提供了其站点的描述。这些资料包括 Al-Harbi (285 AH/898 CE) 所著的《Al-Manasik》一书,之后是一位不知名作者撰写的名为《Manazil Makkah》的手稿,以及脚注中提到的其他资料,我从中受益匪浅,获得了有关朝觐路线站点及其变化的重要信息。这些资料中最重要的包括:伊本·鲁斯图(290 AH/902 CE) 的《Al-A’laq al-Nafisah》、伊本·哈达提巴 (300 AH/912 CE) 的《Al-Masalik wa-l Mamalik》、巴克里 (487 AH/1075 CE) 的《Mu’jam ma Ista’jam》和雅库特·哈马维 (626 AH/1225 CE) 的《Mu’jam al-Buldan》。   我们没有发现任何迹象,甚至没有暗示,表明麦加还有另一个位置。所有历史资料都同意其当前位置,并对其地标进行了清晰的描述,这些地标仍存在于同一位置,其大部分历史名称均未改变。这些描述也符合该地区的环境和地理条件。因此,没有什么可以阻止过去的历史学家指出麦加克尔白是否曾有其他位置,特别是考虑到他们曾指出在伊斯兰教出现之前阿拉伯半岛上存在其他克尔白。此外,他们还强调,麦加克尔白具有神圣性和崇高的地位,他们明确指出了其位置,没有任何歧义,正如他们指出在伊斯兰教出现之前阿拉伯部落曾前往麦加克尔白朝圣一样。   一般历史书籍、城市历史书籍和《古兰经》注释都证实,它的历史位置正是我们现在所知道的。回顾《古兰经》对 Surah Al-Saffat (70) 中经文 (133 – 138) 的解释,我们发现大家一致认为这些经文是为了提醒我们那些拒绝先知信息的人的结局,这些经文针对的是所有走这条路的人,无论他们的目的地如何。它一般是针对所有阿拉伯人的,因此目标受众并不局限于古莱什人。此外,从昼夜的提及来看,我们似乎认为它是指商队到达死海所多玛和蛾摩拉遗址的时间,此外黎凡特路线是阿拉伯商队经常穿越的路线。昼夜的意思是商队在废墟上反复旅行的连续性,这种比喻表达方式在阿拉伯语中仍然使用。因此,由于《古兰经》以一种复杂的修辞风格呈现了时间,因此只有通过这种风格才能理解其含义(71)。但必须注意的是,由于地形的原因,路线的北部主要是绿色的,温度适中,可以进行白天旅行,商队将在晚上经过废墟附近的地区。另一方面,从南部出发的路线主要是沙漠。它允许夜间旅行以避开白天的炎热。因此,从南部前往大马士革的商队将在附近的车站过夜后,于第二天早上经过废墟。   因此,这些经文劝告阿拉伯人,以及他们的古莱什的不信者,你们最好留心,看看那些拒绝你们之前的先知信息的人的下场,这就是所有效仿他们的人的命运。第 138 节以“你不推理吗?”这句话结尾,呼吁用心聆听这些废墟讲述的关于上帝(真主)力量的故事。   此外,历史叙述在提到伊斯兰教之前的麦加时,提到了所有人都知道的麦加所在地发生的历史事件。最著名的也许是持续喷涌的渗渗泉,叙述者对其当前位置的看法一致。图 5. 麦加路边绿洲的“迈赫迈尔”仪式(朝觐队伍中的仪式),作者:Georg Emanuel Opiz – sothebys.com      因此,通过这项研究,我们在现有的地理和历史资料中追随了黎凡特的路线,但没有找到任何可靠的证据来验证对已知位置的天房存在产生怀疑的研究路线。   在我们看来,这种怀疑背后的原因源于缺乏研究和对可靠历史资料的了解,以及错误地解释历史文本以得出错误的结论。   因此,我们认为那些对麦加当前位置产生怀疑的研究路线的人没有理由忽视伊斯兰地理资料,这些资料没有任何支持他们怀疑的东西,除非他们放弃科学历史研究的方法,这需要研究人员放弃偏见和过去的想法。还必须不要忽视历史和地理研究人员提到的那些资料。在非穆斯林中,以高度准确和可信而闻名的是克拉奇科夫斯基(72) 和法国东方学家雷诺 (73)。   这些地理和旅游出版物是研究任何地区或区域历史的首要资料来源,因此,我们有责任回顾这些作品,它们因其所包含的真实和全面的信息而被视为宝藏。我们无法否认 Al-Harbi、Al-Ya’qoubi、Al-Bakri、Ibn Hawqal 或 Abul Fida 提供的知识的真实性(尽管并不详尽);请参阅最后的参考资料。   除了地理信息外,这些作品还提供了有关经济、社会、政治和教义事务的其他信息,因此有助于研究人员对这些地区进行一般描述。   这些出版物是历史学家不可或缺的工具,因为它们赋予研究人员高级空间思维的能力,从而获得历史知识并从历史叙述中提取信息。此外,它们使我们能够在现在称为数据挖掘的路径和路线中制作地图,即使是基本的地图。这些作品中的地理信息是无价的。   总之,可以说这些出版物是从地理角度追随历史现象的,因为尽管他们这样做有些晚,但他们提供了在他们写作之前关于这些地区的地理历史信息,当代研究已经证明他们对此有很高的信心。这些资料首先提到地理位置并具体说明它,以及它对该地区的重要性以及一些与气候和地形有关的细节,然后提到在作者时代之前甚至在他那个时代发生的事件,还提到了每个国家最著名的人物。   如果对麦加的当前位置有任何疑问,这些资料会明确提到它或以某种方式暗示它。然而,由于它没有这样做,这证明了研究趋势的错误,它对麦加的位置产生了怀疑,而且似乎除了严谨的学术研究之外还有其他动机。   这里我必须提到阿马尔·穆罕默德·鲁比博士,他回应了东方学家帕特里夏·克罗恩,驳斥了东方学家对麦加位置提出的所有证据(74)。此外,诺尔德克还评论了叙利亚语的胡泽斯坦编年史,这是意大利东方学家伊格纳齐奥·圭迪发现的一份手稿,他先将其翻译成拉丁文,诺尔德克随后将其翻译成德语。编年史是一部由东方基督徒在公元 7 世纪撰写的叙利亚语历史,其中提到了亚伯拉罕的圆顶。作者在评论中的叙述被视为支持伊斯兰教的亚伯拉罕故事,强调提到的圆顶是麦加的克尔白(75)。图 6. 埃及 Mahmal 号前往麦加的途中,约 1880 年 – Khalili Collections / CC BY-SA 3.0 igo 结论   题为《黎凡特朝觐之路和卢特人的遗址——伊斯兰地理资料研究》的研究得出了一些结论,其中最突出的是:   阿拉伯-伊斯兰地理资料在其方法论中将麦加的位置置于突出地位,没有提到,甚至没有暗示易卜拉欣(愿主的平安在他之上)的克尔白除了麦加之外还有其他地方。这证明该位置是唯一的,并且保持不变,因为这些资料以其历史材料的可信度为特征。那些以易卜拉欣克尔白来得晚为借口对其位置表示怀疑的人拒绝这些资料,这只能解释为远离学术科学方法,这要求研究人员不要忽视不支持其观点的资料。   在处理其他研究中依赖的来源时采取双重标准,因为这些来源具有可信度和可靠性,而当他们没有从中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时,他们又怀疑它们的可信度,这不符合科学诚信。 表 1 表 2   脚注和参考文献[1] 哈比,阿布·伊斯哈格·易卜拉欣·伊本·伊斯哈格·伊本·易卜拉欣·伊本·巴希尔(卒于伊斯兰历 285 年)。 Al-Manasik wa Amakin wa Turuq al-Hajj wa Na’alim al-Jazira,由 Hamad Al-Jasser 编辑,Dar Al-Yamamah(利雅得,1969 年),第 74 页。653;未知作者,有关麦加和麦地那历史的书《Manazil Makkah》,手稿保存于巴格达大学艺术学院研究生院图书馆,No. (1587),论文 114b;而一些资料称第一个地方为“manzil”,参见:伊本·鲁斯塔赫,阿布·阿里·艾哈迈德·本·奥马​​尔 (卒于290 年 AH)。 Al-A’laq al-Nafisah,(莱顿,1891 年),第 33 页。 183;伊本·霍尔达贝,阿布·卡西姆·欧贝德·阿拉·本·阿卜杜拉 (卒于伊斯兰历 300 年)。 Al-Masalik wa-l Mamalik,Al-Muthanna 图书馆(巴格达,N.D),第 153 页。 150;有些资料提到离开大马士革后第一个地方的名字是“Al-Kiswah”。参见:Al-Omari,Ibn Fadlallah Shihab al-Din Ahmad ibn Yahya (卒于 749 AH)。 Masalik al-Absar fi Mamalik al-Amsar,(法兰克福,N.D),第 153 页。 334;贾兹里,阿卜杜勒·卡迪尔·穆罕默德·本·阿卜杜勒·卡迪尔·本·穆罕默德·本·易卜拉欣·安萨里 (卒于伊斯兰历 977 年); Durar al-Fawa'id al-Munathamah,载于《Akhbar al-Hajj wa Tariq Makkah al-Mu'athamah, Al-Mutba'a Al-Salafiyyah》(开罗,1964 年),第 34 页。 453; Mosel, A.《北希贾兹》,由 Abdul Mohsen Al-Husseini 译(亚历山大,1952 年),第 137 页。 156;后者提到,根据伊本·鲁斯塔(Ibn Rustah) 和伊本·霍尔达贝 (Ibn Khordadbeh) 的说法,Kiswah 是曼齐尔 (manzil) 的名字。基斯瓦是阿拉吉河上的一个小村庄,位于大马士革以南 18 公里处,其名字来源于巴努·加桑从前来收税的罗马国王使者手中夺走的衣服。向他们表示敬意。参见:Al-Zamakhshari,Muhammad bin Omar (卒于 578 年 AH)。 Al-Amkinah wa-l miyaah wa-l Jibal,由 Ibrahim Al-Samarrai 调查,Al-Saadoun Press,(巴格达,N.D),第 198 页;迪马什基,穆罕默德·本·伊萨·本·卡南·萨利希 (卒于伊斯兰历 1153 年)。 Al-Mawakib al-Islamiyyah fi-l Mamalik wa-l Mahasin al-Shamiyyah,Hikmat Ismail 调查,第二部分,文化部出版物,(大马士革,1993 年),脚注,第 74 页。 352;巴克尔,赛义德·阿卜杜勒·马吉德。 Al-Malamih al-Jughrafiyyah li Duroob al-Hajeej,Dar Tihama(吉达,1981 年),第 33 页。 182;至于库达马·伊本·贾法尔 (Qudama ibn Ja’far),阿布·法拉吉·伊本·库达马·伊本·齐亚德 (Abu al-Faraj ibn Qudama ibn Ziyad),卡提卜·巴格达迪 (al-Katib al-Baghdadi) (卒于伊斯兰历337 年)。 Al-Kharaaj wa Sina’at al-Kitabah,由 Muhammad Hussein Al-Zubaidi 编辑,Dar Al-Rasheed 出版社(巴格达,1981 年)。第一个名字(Al-Manazil)是在大马士革之后提到的。详细信息请参见:附录编号。 (1)。[2] 哈马维、谢哈布·阿尔丁·阿布·阿卜杜拉·雅库特·本·阿卜杜拉·鲁米·巴格达迪、穆贾姆·布尔丹、达·萨德尔(贝鲁特,1955 年)提到过它。它以苏尼扬的名字命名,距离大马士革有两个站,位于大马士革的豪兰附近城镇中,有些人认为苏尼扬是继基斯瓦之后黎凡特朝觐路线上的第二个站,也是伊本·鲁斯塔赫和伊本·霍尔达贝提到的地方,见《马萨利克·瓦-尔·马马利克》,第 150 页;奥马里,《马萨利克·阿布萨尔》,2/334;贾兹里,《杜拉尔·法瓦伊德》,第 453 页;马基,苏莱曼·阿卜杜勒·加尼。 Tariq Hujjaj al-Shaam wa Misr mundh al-Fath al-Islami ila Muntasaf al-Qarn al-Saabi’ al-Hijri,《Al-Dara》杂志,第十年,第一期,1984 年 6 月,第 17 页。 9. 详细信息参见:表号(1)。[3] Al-Harbi,Al-Manasik,第 14 页。 653;作者未知,第 114b 对开页;莫塞尔认为,位于大马士革以南 150 公里处的Athri’at 是第三宫的名称,伊本·鲁斯塔和伊本·霍达德贝将其称为“Dhaat al-Manazil”。根据Qudamah的安排,Dhaat al-Manazil是第二站。参见:Ibn Rustah,Al-A’laq al-Nafisa,第 14 页。 183; Ibn Khordadbeh,Al-Masalik wa-l Mamalik,第150 页;Qudamah bin Ja’far,Al-Kharaj,第 85 页;Mosel,Northern Hijaz,第 156 页;Al-Ya’qoubi 提到 Jund al-Sham 被划分为几个区域,al-Buthaina 是其中一个区域,其城市是 Athri’at。参见:Al-Buldan,第 82-83 页;至于 Al-Maqdisi,他将黎凡特地区划分为几个区域,其中一个区域他称之为约旦,并将这些区域作为他的城市之一,并确定了大马士革与两个阶段之间的距离。参见:Al-Maqdisi al-Bishari,Shams Al-Din Muhammad bin Ahmed(卒于伊斯兰历 380 年)。 Ahsan al-Taqasim fi Ma’rifat al-Aqalim,第二版(莱顿,1906 年),第 154、192 页; Dradkeh 提到,Dhaat al-Manazil 的名字表明了其位置相对于道路的重要性。参见:Dradkeh,萨利赫·穆萨。倭马亚时代的黎凡特朝觐路线,第四届黎凡特历史国际会议(倭马亚时代的黎凡特),(安曼,1996 年),第 17 页。 441;表号 (1)。[4] Dradkeh,Al-Hajj al-Shami 路,第 14 页。 441;阿尔·阿里迪 (Al-Aridhi),维丹·法里克·伊纳德 (Wijdan Fareeq Enad)。Tariq Umara’ al-Hajj fi al-Dawlah al-‘Arabiyyah al-Islamiyyah,Dar Al-Nahda Al-Arabiya,(贝鲁特,2021 年),第 17 页。30.[5] Al-Hamawi,Mu'jam al-Buldan,1/130;一些消息来源提到,它与大马士革之间有四天的旅程。参见:Al-Istakhari,Abu Ishaq Ibrahim bin Muhammad Al-Karkhi(卒于伊斯兰历四世纪),Al-Masalik wa-l Mamalik,(N.P.,N.D),第 17 页。49;伊本·豪卡尔 (Ibn Hawqal),阿比·卡西姆·纳西比 (Abi Al-Qasim Al-Nasibi)(生于伊斯兰历四世纪)。 Al-Masalik wa-l Mamalik,(N.P.,N.D),第 17 页。 171.[6] Al-Harbi,Al-Manasik,第 14 页。 653;未知作者,Manazil Makkah,114b。扎尔卡位于大马士革以南 203 公里,麦地那以北 110 公里处。参见:Al-Dimashqi,Al-Mawakib al-Islamiyyah,卷。 2,脚注,第 14 页。 353; Bakr,Al-Malamih al-Jughrafiyyah,第 14 页。 186.[7] 阿尔-巴克里,阿布·奥贝德·阿卜杜拉·本·阿卜杜勒·阿齐兹·安达卢西(卒于伊斯兰教历 487 年)。 Jazirat al-‘Arab min Kitab al-Masalik wa-l Mamalik,由 Abdullah Yusuf al-Ghunaim、Al-Matba’ah al-Asriyyah 编辑,(科威特,1977 年)。Mu’jam ma Ista’jam,Mustafa al-Sakka 编辑,第 2 部分,Matba’at Lajnat al-ta’lif wa-l Tarjamah wa-l Nashr,(开罗,1945 年),2/696;哈马维,穆贾姆·布尔丹,3/137。[8] 一些消息来源提到 Sargh 是 Athri’at(目前为 Daraa)的下一任 manzil。参见:Ibn Rustah,Al-A’laq al-Nafisa,第 14 页。 483;伊本·霍达德贝 (Ibn Khordadbeh),Al-Masalik wa-l Mamalik,第 14 页。 150; Qudamah bin Ja'far,Al-Kharaj,第14 页。 85;贻贝,北汉志,第 14 页。 156、亚库特的萨格位于穆吉塔和塔布克之间,是黎凡特朝圣路线的马纳齐勒之一。参见:Al-Hamawi, Mu’jam al-Buldan, 3/212,以及:Al-Hazmi, Abu Bakr Muhammad bin Musa bin Othman bin Hazim Al-Hamdhani al-Shafi’i(卒于 584 年)。 Ma itafaqa lafthuhu wa iftaraqa musammaah fi-l amakin wa-l buldan al-mushtabah fil khat,阿拉伯科学遗产复兴中心保存的第 53 号手稿和苏莱曼尼亚图书馆副本的复印件。手稿 Laleli ,第 2140 号,第 218 页,目前 Sargh 是约旦城市 Al-Mudawarah,距离 Athri'at 超过 300 公里,商队很难在不停留的情况下继续经过这段距离;消息来源提到位于 Athri'at 和 Sargh 之间的七个 manazil 的名称。参见:Al-Harbi,Al-Manasik,第 653 页;未知作者,Manazil Makkah,对开本 114b;看来这些马纳齐尔与距离相符,其中一些马纳齐尔仍然保留着伍麦叶哈里发时代的痕迹,也许我们可以分析,一些历史学家没有提到它们,是因为他们之间对详细了解 manzil 的细节和特征,以便根据水、草、市场和道路变化等因素将其视为 manzil。由于各种因素,请参阅:Dradkeh,《黎凡特朝觐之路》,第 441 页-443。参见:表号(1)。[9] Al-Hazmi,Ma itafqa lafthuhu,论文 218;Al-Hamawi,Mu'jam al-Buldan,3/212。[10] Al-Bakri,Mu' jam ma Ista'jam,3/735; Sargh 距离大马士革约 572 公里,参见:Bakr, Al-Malamih Al-Jughrafiyyah, p. 11。 193.[11] 伊本·萨阿德 (Ibn Saad)、萨阿德·本·马尼 (Saad bin Manee)(逝世于伊斯兰历 230 年),Al-Tabaqat al-Kubra,盲文出版社,(Liden,1904 年),2/165-168;阿布·伊斯塔卡里 (Al-Istakhari),阿布·伊沙克·易卜拉欣·本·穆罕默德·卡基 (Abu Ishaq Ibrahim bin Muhammad Al-Karkhi)(卒于伊斯兰历四世纪)。 Al-Aqalim,(北达科他州科塔),第 14 页。 10;阿布·扎伊德·艾哈迈德·本·萨赫勒·巴尔基 (Al-Balkhi)(卒于伊斯兰历 322 年)。 Suwar Al-Aqalim,保存在巴格达大学艺术学院研究生图书馆的手稿,第 329 号,第 20 号论文。[12] Al-Istakhari,Al-Masalik wa-l Mamalik,第 14 页。 24;伊本·霍卡尔,苏拉特·阿德,第 14 页。 39; Al-Maqdisi Al-Bishari,Ahsan Al-Taqasim,第 14 页。 179; Al-Hazmi,Ma ittafaqa lafthuh,论文 76; Al-Himyari,阿比·阿卜杜拉·穆罕默德·本·阿卜杜勒·莫奈姆·桑哈吉(Abi Abdullah Muhammad bin Abdul Moneim Al-Sunhaji,卒于伊斯兰历 727 年)。 Al-Rawd al-Mi’tar fi Khabar al-Aqtar,Ihsan Abbas 的调查,第 2 版,海德堡出版社,(贝鲁特,1984 年),第 17 页。 130;阿布·阿尔菲达 (Abu Al-Fida),伊斯梅尔·本·阿里·本·穆罕默德 (Ismail bin Ali bin Muhammad,卒于伊斯兰历 732 年)。 Taqwim al-Buldan,(巴黎,1840 年),第 17 页。 87; Al-Dimashqi,Al-Mawakib al-Islamiyyah,第 2 卷,页边空白,第 14 页。354.[13] Al-Istakhari,Al-Masalik wa-l Mamalik,第 14 页。 24;伊本·霍卡尔,苏拉特·阿德,第 14 页。 39; Al-Dimashqi,Al-Mawakib al-Islamiyyah,第 2 卷,页边空白,第 14 页。 354.[14] 当查看附录(1)时,我们发现 Al-Junaynah 出现在 Al-Muhaddithah 和 Al-Aqra’之后,参见:Al-Harbi, Al-Manasik, p. 11。 653;作者不详,Manazil Makkah,第 114b 对开页;伊本·鲁斯塔 (Ibn Rustah),Al-A’laq al-Nafisa,第 14 页。 183;伊本·霍达德贝 (Ibn Khordadbeh),Al-Masalik wa-l Mamalik,第 14 页。 150; Qudamah bin Ja'far,Al-Kharaj,第 14 页。 85;然而,莫塞尔从他对该地区的研究中得出结论,Al-Junaynah 出现在 Muhadditha 和 Al-Aqra 之前,参见:North Hijaz,第17 页。 156.[15] Al-Bakri,Mu'jam ma Ista'jam,2/399。[16] Al-Harbi,Al-Manasik,第 16 页。 653;伊本·鲁斯塔 (Ibn Rustah),Al-A’laq al-Nafisa,第 14 页。 183; Al-Aridhi,Turuq Umara’ Al-Hajj,第 14 页。 32.[17] 摩泽尔,北汉志,第 17 页。 156;参见:Al-Omari,Masalik al-Absar 2/336; Al-Jaziri,Durar al-Fawa’id,第 17 页。458.[18] Al-Zamakhshari,Al-Amkinah wa-l Miyah,第 14 页。 65;哈马维,穆贾姆·布尔丹,5/60。[19] Al-Harbi,Al-Manasik,第 19 页。 53;作者不详,Manazil Makkah,第 114b 对开页;伊本·鲁斯塔 (Ibn Rustah),Al-A’laq al-Nafisa,第 14 页。 183;伊本·霍达德贝 (Ibn Khordadbeh),Al-Masalik wa-l Mamalik,第 14 页。 150;库达马·本·贾法尔,《Al-Kharaj》,第 14 页。 85.[20] 这个地方距离塔布克约200公里,位于塔布克东南部,参见:Mosel, North Hijaz, p. 11。 156.[21] Al-Hamawi,Mu'jam al-Buldan 1/236。[22] Al-Harbi,Al-Manasik,第 23 页。 656; Qudamah ibn Ja'far,Al-Kharaj,第 33 页。 85; Al-Hazmi,Ma ittafaqa lafthuhu,第 134 篇。[23] 希米亚里,《鲁德·米塔尔》,第 247 页。 189; Al-Omari,Masalik al-Absar,1/231;参见:Al-Istakhari,Al-Aqalim,第 154 页。 10;伊本·哈卡尔,《Surat al-Ard》,第 154 页。 39; Al-Zamakhshari,Al-Amkinah wa-l Miyah wa-l Jibal,第33 页。 72; Abu al-Fida,出自《Taqwaem al-Bul》,第 154 页。 89; Shawkat,Ibrahim,《Jazirat Al-‘Arab min Nuzhat al-Mishtaq li-l Sharif al-Idrisi》,伊拉克科学院出版社,(巴格达,1971 年),第 33 页。 33; Bakr,Al-Malamih Al-Jughrafiyyah,第 34 页。 204-206。[24] Al-Harbi,Al-Manasik,第 24 页。 653;未知作者,Manazil Makkah,对开本 114b;伊本·鲁斯塔 (Ibn Rustah),《Al-A'laq al-Nafisa》,第 34 页。 183;伊本·科尔达贝 (Ibn Khordadbeh),《Al-Masalik wa-l Mamalik》,第 33 页。 150;卢格达·伊斯法罕,哈桑·本·阿卜杜拉(310 AH)。 Bilad Al-‘Arab,由 Hamad Al-Jasser 和 Saleh Ahmed Al-Ali 调查,Dar Al-Yamamah 研究、翻译和出版部出版,(利雅得,1968 年),第 74 页。 397; Qudamah ibn Ja'far,Al-Kharaj,第 33 页。85.[25] 哈马维,《穆贾姆·布尔丹》,4/338; Al-Himyari,Al-Rawd Al-Mi’tar,第页602.[26] Al-Harbi,Al-Manasik,第 247 页。 653;未知作者,Manazil Makkah,对开本 114b。[27] Lughdah al-Isfahani,《阿拉伯之书》,第 247 页。 396;巴克里,《Mu’jam ma Ista’jam》,3/743;哈马维,Mu’jam al-Buldan,3/228。[28] 查看附录编号时。 (2)我们发现 Ibn Rustah 和 Ibn Khordadbeh 曾以 Wadi Al-Qura 来指代其他 manazil 的名称,参见:Al-A’laq al-Nafisa,第 233 页。 183;伊本·科尔达贝 (Ibn Khordadbeh),《Al-Masalik wa-l Mamalik》,第 33 页。 150;而Al-Harbi 之所以在供水站停留,可能是因为历史学家和地理学家对某个地方是否为 manzil 的定义存在分歧。[29] 一些人估计距离为(20 Marhala)。请参阅:Al-Istakhari,Al-Masalik wa-l Mamalik,第 154 页。 29; Ibn Hawqal,《Surat al-ard》,第 6 页;至于伊德里西,他估计其为(30 马拉哈拉)。请参阅:Shawkat,Jazirat Al-‘Arab,第 154 页。30;至于 Al-Omari,据他所说,该距离为 728 英里,相当于二百四十二法尔萨克,又三分之一法尔萨克。参见:Masalik al-Absar 2/299;至于大马士革和麦地那之间的距离,Al-Omari 估计为 580 英里,相当于九十三法尔萨赫又三分之一法尔萨赫。参见:Masalik al-Absar,2/317。[30] Al-Harbi,Al-Manasik,第 34 页。 427;未知作者,Manazil Makkah,对开本 42a;不同的地理来源对于麦地那和杜勒胡莱法之间的距离有不同的看法。参见:al-Bakri,Mu’jam ma Ista’jam,2/464;哈马维,Mu’jam al-Buldan,2/295; Al-Himyari,Al-Rawd Al-Mi’tar,第 34 页。 196;阿尔萨姆胡迪、努尔丁·阿里·贾迈勒·阿尔丁·阿布尔·穆哈辛·阿卜杜拉·本·希哈布·阿尔丁·本·阿巴斯·艾哈迈德·侯赛尼·沙夫二世(卒于伊斯兰历 911 年)、瓦法·阿尔·瓦法·阿尔萨姆胡迪、 Bi'akhbar Dar Al-Mustafaa,艺术出版社,(埃及,伊斯兰历 1326 年),2/293;虽然最近的一项研究估计它们之间的距离为 9 公里,但请参阅:Al-Kandhlawi,Muhammad Zakaria,Hajjat​​ ​​al wada' wa umraat alnabi salla Allahu alaihi wa sallam,Nadwat al-Ulama Press,(印度,N.D.),p 。 9.[31] Al-Harbi,Al-Manasik,第 34 页。 440;参见:未知作者,《Manazil Makkah》,对开本 46b; Al-Hazmi,Ma ittafaqa lafthuhu,第 145 号文件。[32] 巴克里,《信仰的起源》,2/458-459。哈马维,穆贾姆·布尔丹,2/277。[33] 雅各比,艾哈迈德·本·阿比·雅各布·本·瓦兹(卒于伊斯兰历 292 年)。 Al-Buldan,第 3 版,Al-Haidari Press(纳杰夫,1957 年),第 3 页。 73.[34] Al-Harbi,Al-Manasik,第 34 页。 441;未知作者,Manazil Makkah,对开本 46b。[35] Al-Harbi,Al-Manasik,第 34 页。 443;参见:未知作者,《Manazil Makkah》,对开本 46b;巴克里,《穆贾姆马伊斯塔贾姆》,4/1256; Al-Samhoudi,Wafaa’ al-Wafaa,2/166。[36] 哈马维,《穆贾姆·布尔丹》,3/292; Al-Himyari,Al-Rawd al-Mi’tar,第 34 页。 333.[37] 伊本·鲁斯塔赫,《纳菲萨》,第 34 页。 178;伊本·科尔达贝 (Ibn Khordadbeh),《Al-Masalik wa-l Mamalik》,第 33 页。 130; Al-Himyari,Al-Rawd al-Mi’tar,第 34 页。 333; Shawkat,《阿拉伯书》,第 34 页。 23.[38] Al-Harbi,Al-Manasik,第 34 页。 443; Al-Samhoudi,Wafaa’ al-Wafaa,2/166;历史学家对于阿尔拉瓦和麦地那之间的距离有不同的看法。参见:Al-Zamakhshari、Al-Amkinah wa-l Miyah wa-l Jibal,第 15 页。 114; Al-Himyari,Al-Rawd al-Mi’tar,第 34 页。 22,Al-Samhoudi,Wafaa’ al-Wafaa,2/314。最近的研究表明,该地区仍然沿用同一名称,但不再是朝圣者的驻地,距离麦地那 74 公里。请参阅:Al-Kandhlawi,Muhammad Zakariyya,《Hajjat​​ ​​al-Wada’》,Nadwatul Ulama Press,印度,第 174 页。 30.[39] 雅各比,布尔丹,2/681。[40] Al-Harbi,Al-Manasik,第 36 页。 445;参阅:未知作者,Manazil Makkah 论文 48a,Al-Bakri,Mu'jam ma Ista'jam,2/686。[41] 巴克里,《信仰之歌》,2/686。 Al-Himyari,Al-Rawd al-Mi’tar,第 34 页。 277.[42] 作者不详,《Manazil Makkah》,第 48a 页;伊本·鲁斯塔 (Ibn Rustah),《Al-A'laq al-Nafisa》,第 34 页。 178;伊本·科尔达贝 (Ibn Khordadbeh),《Al-Masalik wa-l Mamalik》,第 33 页。 130; Al-Himyari,Al-Rawd Al-Mi’tar,第 34 页。277; Al-Samhoudi,Wafaa’ al-Wafaa,2/169; Shawkat,《阿拉伯书》,第 34 页。 23.[43] Al-Harbi,Al-Manasik,第 43 页。 447;参见:Al-Bakri,Mu’jam ma Ista’jam,3/903; Al-Hazmi,Ma ittafaqa lafthuhu,第 275 篇。[44] 作者不详,《Manazil Makkah》,第 48b 页; Ya’qoubi,Al-Buldan,第 34 页。 77.[45] Al-Harbi,Al-Manasik,第 44 页。 448;参见:未知作者,《Manazil Makkah》,第 49a 页;穆贾姆·马·伊斯塔贾姆,3/742,931; Al-Himyari,Al-Rawd al-Mi’tar,第 34 页。 327.[46] 哈马维,《穆贾姆·布尔丹》,3/228。 Al-Samhoudi,Wafaa’ al-Wafaa,2/323。[47] Al-Harbi、Al-Manasik,第 45 页。 451-452;未知作者,Manazil Makkah,对开本 49b;伊本·鲁斯塔 (Ibn Rustah),《Al-A'laq al-Nafisa》,第 34 页。 178;哈马维,Mu’jam al-Buldan,3/228; Al-Himyari,Al-Rawd al-Mi’tar,第 34 页。327.[48] 伊本·霍尔达贝,《马萨利克和马马利克》,第 34 页。 130; Qudamah ibn Ja'far,Al-Kharaj,第 33 页。 80,Shawkat,Jazirat al-‘Arab,第页23.[49] 亚库比,《布尔丹》,第 34 页。 73.[50] Al-Harbi,Al-Manasik,第 36 页。 450[51] Al-Harbi,Al-Manasik,第 36 页。 451;请参阅:未知作者,Manazil Makkah 论文 49 b。[52] 巴克里,《真理之书》,1/102。[53] Al-Harbi,Al-Manasik,第 54 页。 454;参见:Al-Samhoudi,Wafaa’ al-Wafaa,2/172。[54] Al-Harbi,Al-Manasik,第 54 页。 457;参见:Al-Bakri,Mu’jam ma Ista’jam,2/368; Al-Himyari,Al-Rawd al-Mi’tar,第 34 页。 156.[55] Al-Harbi,Al-Manasik,第 36 页。 457;伊本·鲁斯塔 (Ibn Rustah),《Al-A'laq al-Nafisa》,第 34 页。 178;伊本·科尔达贝 (Ibn Khordadbeh),《Al-Masalik wa-l Mamalik》,第 33 页。 131; Qudamah ibn Ja'far,Al-Kharaj,第 33 页。 81;Shawkat,《阿拉伯书》,第 34 页。 23.[56] 巴克里,《信仰之歌》,2/368; Al-Himyari,Al-Rawd al-Mi’tar,第 34 页。 156; Al-Samhoudi,Wafaa’ al-Wafaa,2/367;阿里,萨利赫·艾哈迈德,《Al-Hijaz fi Sadr al-Islam Dirasat fi ‘Ahwalihi al-Umrania wal-Idaria, muasasat al-Risalati》,(贝鲁特,1990 年),第 33 页。 263.[57] 亚库比,《布尔丹》,第 34 页。 73.[58] Al-Harbi,Al-Manasik,第 24 页。 457;参见:Al-Himyari,Al-Rawd al-Mi’tar,第 154 页。 454.[59] Al-Harbi、Al-Manasik,第 26 页。 457, 460;伊本·鲁斯塔 (Ibn Rustah),Al-A’laq al-Nafisa,第 34 页。 178;伊本·科尔达贝 (Ibn Khordadbeh),《Al-Masalik wa-l Mamalik》,第 33 页。 178; Qudamah ibn Ja'far,Al-Kharaj,第 33 页。 81;巴克里,《穆贾姆·马·伊斯塔吉姆》,3/1054。[60] Al-Harbi,Al-Manasik,第 63 页。 459.[61] Al-Harbi,Al-Manasik,第 63 页。 459; Al-Himyari,Al-Rawd al-Mi’tar,第 34 页。 421.[62] Al-Harbi,Al-Manasik,第 63 页。 463;未知作者,Manazil Makkah,对开本 52b;巴克里,《穆贾姆和伊斯塔贾姆》,3/942;至于伊德里西,他把它们描绘成巴尼朱海纳 (Bani Juhayna) 人的住所,见:Shawkat,Jazirat al-‘Arab,第 74 页。 23.[63] Al-Harbi,Al-Manasik,第 63 页。 465;伊本·鲁斯塔 (Ibn Rustah),Al-A’laq al-Nafisa,第 34 页。 178;伊本·科尔达贝(Ibn Khordadbeh),《Al-Masalik wa-l mamalik》,第 33 页。 131; Qudamah ibn Ja'far,Al-Kharaj,第 33 页。 81; Al-Hazmi,Ma ittafaqa lafthuhu,第 354 篇; Shawkat,《阿拉伯书》,第 34 页。 23.[64] Lughdah al-Isfahani,《Bilad al-‘Arab》,脚注,第 63 页。 24; Al-Hazmi,Ma ittafaqa lafthuhu,第 354 篇;哈马维(Al-Hamawi)、穆贾姆·布尔丹 (Mu’jam al-Buldan)、5/104 萨姆胡迪 (Al-Samhoudi)、瓦法阿 (Wafaa) 瓦法阿 (Wafaa)、2/174。[65] Al-Harbi,Al-Manasik,第 63 页。 465;参见:未知作者,《Manazil Makkah》,第 53a 页;巴克里,《穆贾姆马伊斯塔贾姆》,4/1212,1257。[66] Al-Harbi,Al-Manasik,第 63 页。 465;参见:未知作者,《Manazil Makkah》,第 53a 页;巴克里,《穆贾姆马伊斯塔贾姆》,4/1212;哈马维,穆贾姆·布尔丹,5/104; Al-Himyari,Al-Rawd al-Mi’tar,第 34 页。 93,距麦加25公里。请参阅:Al-Kandhlawi,Hajjat​​ ​​al-Wada’,第 154 页。 40.[67] 未知作者,《Manazil Makkah》,对开本 16a-16b;伊本·哈卡尔,《Surat al-Ard》,第 154 页。 46; Shawkat,《阿拉伯书》,第 34 页。 23.[68]《马萨利克和马马利克》,第 64 页。 130.[69] Al-Harbi,Al-Manasik,第 36 页。 468;由于地理学家使用的计量单位不同,他们对麦地那和麦加之间距离的测定也存在分歧。参见:Al-Ya’qoubi,Al-Buldan,第 154 页。 73,Ibn Hawqal,《Surat al-Ard》,第页。 46; Al-Istakhari,Al-Masalik wa-l Mamalik,第 33 页。 28;至于伊德里西,据他所说,距离为 (250) 英里,参见:Shawkat,Jazirat al-‘Arab,第251 页。 24;而伊本·法德勒·阿拉·乌马里 (Ibn Fadl Allah al-‘Umari) 估计的距离为“一百英里零十二英里,即三十七法尔萨赫又三分之一法尔萨赫”。请参阅:Al-Omari,Masalik al-Absar,第 154 页。 299; Al-Jaziri,Durar al-Fawa’id,第 33 页。442;承认1马尔哈拉为8法拉希克,1法尔萨克为6公里,1英里为2公里。参见:Al-Ya’qoubi,Al-Buldan,脚注,第 154 页。 75;伊本·拉法,阿布·阿巴斯·纳吉姆·阿尔丁·安萨里 (卒于伊斯兰历 710 年)。 Al-Idaah wa-l Tabayun fi Ma’rifat al-Mikyal wa-l Mizan,由 Muhammad Ahmad Ismail Al-Kharouf 编辑,Dar Al-Fikr(大马士革,1980 年),第 34 页。 77-78;亨茨,瓦尔特。 Al-Makayil wa-l Awzan al-Islamiyyah wa ma Yu’adiluha fi al-Nitham al-Mitri,由 Kamel Al-Asali 译,约旦大学出版物(N. P, N. D),第 153 页。 94-95。[70] 塔巴里,《关于古兰经的记载》,《Dar al-Tarbiyah wa-l Turath》,麦加,N.D.,C 21,第 237 页。 105; Al-Qurtubi,Abu Abdullah Muhammad bin Ahmed Al-Ansari,Al-Jami’ Ahkam al-Qur’an,由 Ahmed Al-Bardouni 和 Ibrahim Ataqish 编辑,埃及书店,(开罗,1964 年),卷。 15,页120; Sayyid Qutb,《Fi Thilal al-Quran》,第 6 版,Dar, Al-Shorouk,(贝鲁特,1978 年),第 5 卷,第 174 页。 2998.[71] 穆罕默德·本·穆萨·巴巴·阿米,《Mafhum al-Zaman fi-l Quran al-Karim, Dar Wahi al-Qalam》(大马士革,2008 年),第74 页。 65[72] 卡拉乔夫斯基以尊重和赞赏的态度看待伊斯兰文明学者的著作,并特别提到了地理资料,他说:“也许这首先适用于阿拉伯历史和地理文献,学者们很早就承认它们是研究伊斯兰世界历史的主要和可靠资料来源。这是一个取之不尽的课题,不仅对于历史学家和地理学家来说如此,对于社会学家、经济学家、文学史、科学史、宗教史、语言学家和自然科学家来说也是如此。而且文献的范围并不局限于阿拉伯国家,而是为我们提供了阿拉伯人到达过的所有国家或他们获得过信息的国家的信息。这与他们描述的伊斯兰土地的丰富景象如出一辙。有时,阿拉伯地理资料可能是一个国家特定时代历史的唯一或最重要的来源。”请参阅:Karachowski,Ignatius Yulia Naqash,《阿拉伯地理文学史》,Salah al-Din Osman Hashim 译,阿拉伯国家联盟作者、翻译和出版委员会,(开罗,1963 年),第一部分,第 1 页。 3[73] 法国东方学家雷诺这样评价阿比·菲达的《塔格维姆·布尔丹》:“欧洲中世纪没有一本书可以与之相比。”参见:Krachowski,先前参考文献,1/389;穆罕默德·马哈茂德·穆罕默丁,《Al-Turath al-Jughrafi al-Islami,Dar al-Uloom》(利雅得,1999 年),第 33 页。 193.[74] 阿马尔·穆罕默德·鲁比,《对帕特里夏·克罗恩的回应:麦加贸易与伊斯兰教的兴起》,普林斯顿:普林斯顿大学出版社,1987 年还由 Amal Muhammad Al-Roubi 以阿拉伯语重新出版,Al-Radd ‘ala Tijarat Makkah wa Thuhur al-Islam, (In),第二版,(开罗,2013 年),第 24 页。 26-30[75]德文版链接:https://menadoc.bibliothek.uni-halle.de/.../pageview/865296[76] 请参阅:马哈茂德,尼扎尔·阿齐兹·哈比卜。 Khidmat al-Hajij fi-l ‘Asr al-‘Abbasi 132-334 AH,未发表的硕士论文,巴士拉艺术大学学院,1990 年;表号(1)。[77] 参见:同一参考文献,表号。 (2)。 原文链接:https://muslimheritage.com/levantine-hajj-rou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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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维吾尔人心目中的王蒙

      在读中学时,我就读过王蒙的许多作品。后来我认识了他,并与交往。到了上个世纪80年代时,王蒙的作品在中国文坛上成为一个奇迹。他在新疆生活了十几年,后来他调回北京以后通过手中的笔写下了爱和恨。其间经过40多年后,当别人问他:“你没有忘记维吾尔人呀?”他回答说:“我不能忘,当我处在困难的日子时候,维吾尔人关心我,养育我,理解我,维吾尔语从我耳朵里进去,渗入我的血液之中了。”      那天“麦西莱甫”晚会举行的非常热闹。王蒙听完乐手沙依提江大叔专门为他演唱的维吾尔民歌《黑眼睛》时,他静静地听着,双眼噙满了泪水。这个泪水使他的记忆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在那个动乱的年代,黄叶在他的眼前纷纷飘落。我发现,王蒙的另一个特点是,他非常自信,从不自暴自弃。他相信文化,无论是大文化,还是小文化,他都能从中得到巩固自我的东西,并且去适应他,在应该痛他哭的时候他会走到人们中间去紧紧握住他们的双手。所以,他没有被埋没。因为他非常自信,所以他克服了困难,使自己适应了这些。在那个动乱的岁月里,有许多精英人物经受不住打击,然而他却没有失落,没有自暴自弃,没有失去自信。在那次“麦西莱甫晚会”上,沙依提江大叔稍片刻后,又抱起独塔尔琴时,王蒙对我打趣地说:“艾来提兄,请你告诉乐师,能否请他再唱一遍《黑眼睛》?”我当即示意沙依提江马上去做了。当沙依提江大叔那灵巧的手指在独塔尔的琴弦上开始跳跃的时候,王蒙的思绪仿佛又回到了那过去的岁月里与富有感情的原野见面了。      王蒙为什么喜欢维吾尔人?因为他在北京时还忧虑:“哪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我将遭遇什么样的生活?”来到新疆时,是维吾尔人民首先给他递上净手的水,在他面前铺上洁白的餐布。他无法忘记这些人的好处,并且如此善良、好客的文明基础上探索着,因此而深深地理解了维吾尔民族,并结下了一生的情缘。所以,他能够与我们的作家、诗人、舞蹈家、歌唱家等哦们文化界的精英人物成为朋友。总之,他与自己最喜爱的那首维吾尔民歌《黑眼睛》结为了一生的伴侣。这首民歌的歌词和曲调逐步将他带入维吾尔人民的过去与现实生活之中。他往往通过这首歌来回忆自己在新疆的生活。后来他在北京做了官。即使在那样繁忙的日子里他也常常唱起我们的这首名曲。并将它翻译成汉文引用在自己重要的作品中去。他没有忘记在口头上、在心中、在实际生活中向维吾尔人表示自己的谢意。他就是带着这样的情感在自己的作品中树立了维吾尔人的形象。他在创作并发表反映维吾尔人生活的小说中,把自己血液中的维吾尔情感充分地宣泄了出来。我自以为对他的作品能够深刻地理解并得到享受。他写小说并不拘泥于固定的理论模式,也不纠缠与单纯地塑造形象,他追求并探索通过实践摸索来创造理论。这便是他的独到之处。比如,有一年他来伊犁只呆了一个礼拜,回去后就发表了那篇题目叫《凯丽碧努尔》的小说。这篇小说里有形象,也有思想,最重要的是有自己鲜明的世界观。作品中的凯丽碧努尔是一个宾馆的服务员,她是个非常漂亮的姑娘。然而,她放弃了一次机遇。有一天,从北京来了几位拍电影的人。他们是找演员的,他们发现了凯丽碧努尔,邀请凯丽碧努尔到北京去,可是,凯丽碧努尔没有同意。他们对她说:“我们把你调到北京去,你可以在中央工作。” 可是凯丽碧努尔还是没有离开自己生长的那块美丽的土地。总之,她生活的很满足。王蒙在这里倡导的是:人应该懂得机遇并抓住机遇。在现实生活中这种思想也确实发人深思。王蒙的特点是,他把主要想说的话明确地写出来。并不是想把它留给读者或者评论家。在《凯丽碧努尔》这篇作品中也是这样。后来,他为凯丽碧努尔没有能到远离故乡的地方开开眼界,去锻炼自己表示了深深的悲哀。那么王蒙的哲学观点是什么呢?聪明的王蒙就在于拿一种文明和另一种文明,拿今天跟明天进行比较。生活中让一个人“别那样做,要这样做,别那样说,要这样说。”这本身并不困难。一天,两天,一年或两年跟在他屁股后面,他终会做我们让他做的事,说我们让他说的话,这也不难。难的是,要让那个人真正在哲学的意义上感受自己的所作所为,从心里明白自己所走的道路。只有这样,他才具有独立思考的能力。当然,这里所说的独立思考不是狭义的,它包括广义上的探索。王蒙把“凯丽碧努尔”这名字用来做这篇小说的题目,把主人公的名字翻译成汉语“心的光”来使用,这不是音译,而是意译。本来人名一般都采用音译,然而,王蒙都没有这样做。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这正是我们应该注意的问题。显然,王蒙通过凯丽碧努尔的形象用她的名字与她的人生观加以对照,努力解释和揭示一部分人的精神状态,他们的心理以及在新时代对生活的态度。他公开提出了这样的思想:人们在追求,人世间存在着许多可能性,你只要试图发现自己,并找到自己的价值,就能创造真正的自我。如果你躺下,你发火,你赌气,没有谁会帮助你。      如果王蒙40年前到伊犁时,抱着“管他那么多呢,这世上有什么可争的”与世无争的的态度,那么现在他在伊犁可能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了,绝不会成为今天中国文坛上占有重要地位的作家的。这就是努力并且满怀希望生活的结果。王蒙现在既是作家,也是评论家、发现者和组织者。他的这些特点最初对中国社会的对外开放发生了一定的影响。因为,一个崭新的时代应该有一个崭新的风格。在他看来,文学作品不再是很久以前为人们开心解闷的东西,它是影响人们生活的先进文化。所以,他写出的每一篇作品都是生动的,一个跟一个不一样的。当评论家们看了他作品后,刚说了一句“看来王蒙是用这样的风格写作的”时,他又跳到另外一种风格上去写作,就是让他们摸不着门道。为了适应生存、生活节奏、新文化,直到今天他也没有停留在一种风格上。因此,他的作品对读者很有吸引力。在每个时期针对中国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件,他都能通过自己的作品作出自己独特的评价和看法。他都不会随波逐流或盲目地敲锣打鼓。他时刻都关注祖国的命运和人民的生活。因此在他的作品中没有那种无病呻吟的东西。他不是那种认为自己已经写过、已经说过就了事的作家,而是为大众的生存基础歌唱和悲哀的、为揭示人们真实的内心世界而努力的作家。让我们再回到短篇小说《凯丽碧努尔》这个话题吧,现实生活中究竟有没有凯丽碧努尔这样的人?我认为有。这样的人在我们周围就能找到许多。比如,对外开放以来,一些商人到外面找到了生路,赚了大钱。但他们为了自己的家乡最终还是离开能挣大钱的地方,又回到了自己门前有着小木桥和哗哗溪流的村庄。他们的生意中断了,他们心满意足了,赚来的钱也没有能留给后人。风筝的线索断了,财路断了,他们从事的事业没能延续下去。当然,这里有很多原因,但只有一件事是真的,那就是只要你能正确地适应,就一定能使对方诚服,使陌生得到改变。上个世纪60年代,伊犁河谷有许多青年被独山子、克拉玛依的石油冶炼、采矿部门招去了,可是过了几年后,这些好汉门说:“我们想念家乡,那里没有果园,没有溪水,没有早晚围坐在一起立上一瓶酒喝上一杯的树林,那里的人们你给他讲个笑话,只会像个老牛似的瞪着眼睛一声也不吭傻坐着------”就这样他们三、五成群地又回到了自己的家乡。现在他们怎么样了呢?能说什么好呢?只能说什么也没有了。我们就是这样,得到了的东西不懂得珍惜,对待一切事物就像果园里的苹果一样发呆。      这种事例数不胜数。许多人下岗了,离职了。看上去他们好象还很风光。可是现实生活是不会接纳这种呆头呆脑和的盲干的人的。从今往后这样的事还会发生吗?我们应该有什么样的准备呢?每个有头脑的人都必须回答这个问题。      王蒙22岁拿起了笔,写了五十年。他在新疆就呆了十几年。他的脾气、心理都发生了很大变化。总之,维吾尔文化伴随了他一生。他最初是通过馕,其后是通过奶茶、通过包子、抓饭、拉条子认识了维吾尔人。他在接触了这个胸怀宽阔、快活幽默、脸上写着所有的表情、热情好客、视所有的人类为真主的子民的这个民族的精神世界后,才开始学习维吾尔语言和文字,并学有所成。他把维吾尔文化和汉族文化加以对比,从中获取了新营养。他开始喜欢窗帘、餐布、民族款式的衣服、饭菜、地毯、花毡等等。他身上的这些变化在他后来当了文化部部长时写的作品中得到了充分地展现。他写了伊犁的生活,宣传了维吾尔人,诠释了维吾尔人,他把像阳光一样温暖的维吾尔族文化向世人作了介绍。他还把儿子王山送进新疆大学语言文学系读书。王山于1999年陪父母一块到伊宁来时,许多人来看望他们。伊犁的作家们很想跟他交谈,为此我曾在一个场合跟他们争执起来,王蒙答应晚饭跟我们一起吃。我们把他带进艾山努尔哈吉家院子,很好地招待了一番。王蒙那天很开心。我们一起喝酒聊天,我们怕崔瑞芳夫人孤单,我们把自己的的妻子也带去了,女人门听了王蒙的维吾尔语都很惊讶。乐手弹唱了一曲之后,王山说:“我给你们唱首歌吧。”他放开嗓子唱了起来,那大概是他在新疆大学读书时从南疆籍的同学们那儿学来的歌曲,歌声非常宏亮,他唱完后,王蒙对我们说:“王山唱的歌是喀什风味的。”我们都笑了。那天我们吃的饭菜很丰盛,气氛也达到了高潮。夜里我们一起出来在院子里合影留念。在场的诗人和作家中有马克力、克维尔、吐尔逊买买提.伊明、吐尔逊.力提甫、吐尔逊.艾力、加帕尔.哈斯木、克尤木.索皮、乌斯满.富利木、夏克尔江.伊拉吉等人。那天艾山努哈吉热情好客的夫人拉碧维大姐亲自下厨掌勺,不辞辛苦地为客人们服务(这位伟大的母亲今年因病治疗无效而去世,愿她的灵魂安息吧)。次日早晨发生一点不愉快。那天早上我一上班,我们的领导就问我:“昨天晚上你把王蒙他们带到哪去了?”我给他们做了解释。领导说:“王蒙来了,你为什么不向我们汇报?”我对他们说:“我的客人来伊宁我没有向你汇报的义务吧。”还有几位领导也干预了这件事。他们说:“今天我们也要宴请王蒙,请你把王蒙给我们带来。”不得已我把他们带到了王蒙住的宾馆,他们对王蒙纠缠不休,王蒙只好被迫退掉中午要去的地方。中午我们又跟他在一起了。正当相互敬酒的时候,我端起一杯酒走到王蒙身边。崔瑞芳夫人笑呵呵地说:“昨天晚上我们很开心,谢谢。”我也向她了谢意。      2003年成都市举行了《王蒙文学创作国际学术讨论会》。艾克拜尔.米吉提也从北京赶来参加会,我向学术讨论会提交了题为《王蒙在新疆的生活及其文学创作》的论文。这篇论文与其他人的文章一起被编成一本书出版了。我们出席讨论会的那天,本论文集就发到我们手上。我在篇论文中阐述了以下观点:      一、王蒙在新疆生活了十六年。他在那个困难的日子没有放弃自己,变成一个普通的活命者。而是渗入到维吾尔社会中去,在学习这个民族的历史、文化、生活、风俗习惯过程中掌握了维吾尔人的语言文字。      二、学习,终生学习,学有所成是王蒙生活中最有价值的东西。成就王蒙的正是这一点。      三、青年王蒙是维吾尔社会造就的,维吾尔文化为他打开了许许多多五光十色的金门和神秘的聚宝盆。他得到了维吾尔文化中友谊、宽容、进步、好客、随和、忠诚等人类精神的共同瑰宝―――理解与爱。      四、王蒙在新疆的经验,有助于他身在边疆了解中央和身在中央了解国外,这为他以后创作的《文化帝国》奠定了基础。      五、王蒙通过自己的作品在新疆找到了朋友。他在困难的日子里成长,在幸福的时候探索,在没有价值的地方创造了价值。他是怀着:“让所有的生活一齐来吧,我们会拥抱它们的”愿望生活的。      六、王蒙在自己的作品中一贯把做有知识的人放在首要的位置。在学习过程中引导自己、鼓励自己,通过这些做到学有所成,争取社会发展,繁荣文化,通过知识改变命运造福于人民,这些就是王蒙50年文学创作活动的价值。      七、把每一个人培育成有能力、懂生活、有钱、有路子、懂爱情、有家具、关心自己、关心家庭、关心亲朋、关心社会、寻求荣誉的人是王蒙生活哲学的重要组成部分。      我在大会上宣读了这篇论文的要点。当时新疆小组的作品研讨会是艾克拜尔.米吉提主持的。另外,对我影响最深的是持续三天的讨论会,王蒙和崔瑞芳夫人一直是坐在台下第一排位子,全神贯注地望着发言者的嘴巴,静坐听会。在我们这里情况则完全相反的,被讨论的作者往往坐在上席,除此而外,所有人的发言都是以赞扬和鼓励为主的,几乎没有批评。而王蒙作品研讨会上却不是这样。他还专门邀请持反对意见者参加讨论会。比如,著名作家、批评家韩西先(音译)在大会上作了题为《当今长篇小说上的障碍》的发言。他解剖了王蒙的长篇小说《活动变人形》,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而宽容大度的王蒙以科学的态度对待了批评。他的这种精神是值得我们认真学习的。      艾克拜尔.米吉提宣读了他题为《论王蒙的文学技巧及其语言风格》的论文。艾克拜尔.米吉提当年拜王蒙为师,是一位多产的作家。他论及王蒙的语言风格时指出:      “王蒙的文学技巧及语言风格在中国作家中占有特殊的地位。这一点当然与他在新疆的生活是分不开的。在那些岁月里他与维吾尔农民几乎日日夜夜在一起,边劳动边学习维吾尔语,与他们成为朋友并且生活在一起。”      这种例子非常多,他在自己的许多作品中总是穿插一些新疆的生活和维吾尔人的特点加以描述。我对他作品中的这些地方非常注意阅读。比如,他的有些作品写得很活泼,很鲜明,实际上对他这些作品产生起作用的正是维吾尔文化,他理解了维吾尔人民。谈到这里时他这样写到:      “大多数情况下,题目、思想、描写、灵感、情感和世界艺术中的发现来自于对比之中。理解了维吾尔人之后,有助于了解汉族人。通过掌握维吾尔语言文字的特点就可以掌握他们的秘密。了解新疆的冰山、绿洲、戈壁之后才能了解北京的东西长安街。”      王蒙是完全了解自己在新疆生活的作家。从另外一个角度讲,他是幸福的,因为他的精神是充实的,后来他学了英语,他四十岁以后学习了这种语言,又是他在美国从事写作过程中学会的。聪明的王蒙一生中凡是需要学习的东西他总是下决心掌握它。所以,他总是有别于周围那些颇有名气的作家们。总之,他理解国内几个较大的少数民族文化,了解他们的精神状态,对他们的生活和精神状态是有感情的。并且他把这样的人道主义努力渗透到了自己的重要作品中。因此,在改革开放以后他上升为中国文学界的一颗特殊的明星。人民选择了他,他取得如此巨大的成绩之后也没有放弃学习,没有忘记自己在新疆度过的岁月。没有忘记在伊犁巴颜岱农村时给自己馕的海力其汗老妈妈。他自豪地说:“我热爱新疆,我没有忘记新疆,她给我的创作提供了无穷无尽的财富,她给了我坚定的信念。”      理解王蒙是不易,但也不难。如果认为自己是作家,学者,官员而不可一世,你就不可理解王蒙。首先,你在精神上要接近弱者,要了解他们的生活状况。你应该为他们说话。新疆人民的生活,准确地说,是伊犁河谷农民们的生活造就了王蒙作为一个世界性作家的地位。他回到新疆以后,将普通老百姓的生活与自己的生活进行了对比,将他们的状况与自己的状况进行了对比,从而,得到了从书本上永远也学不到的东西。他从书本中超脱了出来,然后,才认认真真地去写书,去宣传伟大的人民在世界每一个角落日日夜夜捍卫饮用水的精神状态。维吾尔文化对他的血液发生了影响。特别是农民们轮流请他到自己家里做客,倾其所有,同吃共饮,当维吾尔人弹起长期以来无限热爱的独塔尔琴悠扬的琴声时,他对这一民族感到了震惊。维吾尔人从不问他是谁,也不问他是哪个民族的?相反,却教会了他喝酒,他们安慰他说:“王蒙,请喝酒。你只要喝了酒,就会把一切烦恼都忘掉的。你是作家,请放心,真主总有一天会支持你的。一个国家没有皇帝不行,没有诗人和作家更是不行。”他们把王蒙列入自己一伙,使他和维吾尔人一样发出真实的笑声。王蒙身上的这种变化,引导他开始学习维吾尔语言和文字。他还把这种意志强加给儿子,王蒙的聪敏之处正在这里。如果我们不了解王蒙的这些方面,我们就不会理解他。因为,有些相当有名气的作家也只会说:“哦,新疆啊,那是个贫穷的地方呀!”而已。他们对新疆的理解就是这样肤浅。王蒙回到北京后却写了许多宣传新疆,尤其是宣传伊犁河谷的作品,创作发表了许多反映维吾尔、哈萨克和回族生活的好作品。当年在作家和读者中掀起了“新疆热”。因为,王蒙在介绍伊犁河谷的时候,他那神秘的笔触也把伊犁河谷美丽景色的每一个特色播撒在了所有读者的心里。上个世纪80年代我们读了王蒙描写伊犁河谷的作品之后,接待了好几批来伊犁的作家和诗人。他们目睹这里的风土人情后都纷纷说伊犁不错。我现在回想起来,他们络绎不断,他们来这里带着神秘的心情来的,可返回的时候也是带着神秘的心情返回的,他们并没有理解我们。他们回到北京后,一见王蒙便说:“你描写的像天堂一样的伊犁是个很小的城市嘛?”王蒙在几篇作品中这样写道:“到伊犁去一、两回是不可能理解它的。要理解这个河谷是需要时间的。伊犁的山水、空气对人非常适宜。我尤其对伊犁人爱说爱笑的性格非常喜欢。甚至他们的聚餐与我们不一样。我们喝酒时称赞菜炒的怎么好,他们是为食物祝福,然后才坐下来喝酒。边说边笑,边弹琴,边唱歌边喝酒。说笑话时所有的客人都可以参与。所以,总的说来,他们聪敏,能说会道,有教养、活泼开朗。聚餐会对他们来说就是一所学校,说笑对他们来说是真正教养一个男人的途径。因此,他们对聚餐会、麦希来甫聚会看得很重,乐器是他们聚会时不可缺少的东西。高声唱歌的时候,所有的人都要会唱。所以,每个人怀抱独塔尔琴时都会唱歌,他们的气氛、性格是通过音乐和歌声来调解的。”      对王蒙的成功产生影响的重要一件东西是维吾尔歌曲和音乐。所以,他在许多作品中对这一点都做过详尽地、反复地论述。他每次来伊犁时,维吾尔人为表示敬重设宴招待他,每次他都点名要听《黑眼睛》这首歌。1999年他带着妻子和儿子来到伊犁时,在接待他的场合我们曾为他唱过这首歌。原来他也是从这首优美的旋律中得到了许多东西。这首歌成了他情感的导火线,他在这支歌的旋律中陶醉,获得新的构思。他对我说:“艾来提.阿斯木,本来我有那首歌的全部歌词,后来给弄丢了。你给我搞一份那首歌的歌词好吗。”我答应了他,并专为他搞了一份歌词,第二天我们在石桥凉亭下见面了,那天是伊犁地区各民族作家们在那里集中的一天。他站起来讲了话,最后他说:“我们大家都要爱护自己的身体,没有健康的身体任何事情也做不成。这次来到伊犁发现有几位老作家已经不在人世了。这也是我们的一个巨大损失,所以,我希望朋友们都来爱护自己的身体,希望大家健康长寿!”他回到座位上的时候我把一本《伊犁民歌集》送给了他。他非常高兴地说:“太好了,艾来提.阿斯木,这本集子里收有所有的伊犁民歌吗?”实际上他在自己的作品中很好地使用了许多伊犁民歌。例如 “要埋就把我埋在大路边,不要把我埋在戈壁滩上。”这首歌词很漂亮地翻译成汉文用在了自己的作品中。      2003年在青岛召开的《王蒙文学创作国际学术讨论会》结束时,他从下面走上讲台,看上去他非常简朴,他向大家致谢,他那亲切的语言使大家折服。他说道:“同志们、老师们、朋友们,谢谢大家。这次研讨会开的很好,有肯定的也有批评,这对我今后的创作将是个很大的鼓舞。现在我想说的是,同志们对我给予了很高的评价,有的说我是“旗手”、“伟大作家”‘巨人作家’。我认为,我们还是不要急于做这样的评价,时间会决定一切的,当然,我听了这些话后在没有人的时候也许会高兴得笑出声来。然而,这个评价对我是不合适的---”      王蒙的谦虚又一次使我信服。因为,他是在伊犁生活的那个王蒙。在伊犁汉人街上用烤包子填饱肚皮,吃了烤羊肉,喝了烧酒,吸了莫合烟过足了瘾,最后半醉半醒地骑上踏板车往巴颜岱赶路的那个王蒙。他是个谦虚与完美哲学的奴仆。所以,他生活得很谦虚。他就是在当部长时也没有忘记曾经一起拾过柴禾的朋友。那天吃晚饭时我跟艾克拜尔.米吉提俩人在一张餐桌上。我们的餐桌上还坐了一位上了年纪的妇人和一位小伙子,还有一位姑娘。老妇人很开朗,我们互相认识以后,她先做了自我介绍,她住在美国,原先在一所大学里当教授,现在已经退休。小伙子是她的孙子,那姑娘是她孙子相好的女朋友。小伙子和姑娘两人都在武汉大学读书。他们三个人每人花200元来列席这个国际学术研讨会。因为,小伙子今年准备写学术论文。于是,我就逗那小伙子,我问他:“这三天会议你有什么感想?”他回答说:“我发现王蒙的脑子很灵。”王蒙在会上最后的讲话确实对他产生了影响。我心里想:“这小伙子好歹还算有脑子!”我们热烈地交谈起来,可是,情况并非我想象的那样。小伙子知道我来自新疆后,说:“噢,新疆是流放罪犯的地方。”我一下字愣住了。老妇人感到事情遭了,对孙子严厉地说:“这叫什么话!新疆是少数民族居住区,你说话可要注意啊。”我瞥了一眼小伙子,他显得很尴尬。我又问他:“你读过王蒙哪些作品?”他回答说:“我读过一、二篇作品,名字记不得了。”我说:“你要阅读王蒙的所有作品,特别是读《在伊犁》这部短篇小说集,要记住作品的名字。那时你就会理解新疆了。”可见,在今天的中国,王蒙的声音对新疆很重要。      今年秋天,我们在伊犁又接待了王蒙和他的夫人。这期间艾克拜尔.米吉提也在伊宁市,他是回来参加妹妹的婚礼的。举行婚礼的那天他对我说:“几天以后王蒙要来,先生到俄罗斯去了,俄罗斯社会科学院将授予他名誉院士称号,他是带着夫人一起去的。婚礼后我要在这儿等他几天。到时候我们一起去霍尔果斯口岸迎接他。”      11月26日王蒙过霍尔果斯口岸,我们去迎接他了。霍城县的人们也得到了消息,当地新华书店里他的著作被人们购买一空。王蒙一到边界,一些崇拜他的读者们争先恐后地拿着书迎上去纷纷请王蒙签名,王蒙站着为他们签名。中午我们在霍尔果斯口岸管委会一起用餐,并举行了体面的座谈会。吃过中午饭后,我们就向伊宁市出发了。      第二天中午王蒙把时间交给了我们。这个时间是我们提前一天申请得到的。可是负责在伊宁市接待他的一位工作人员却拒绝了我们的要求,说:“那不行,人家是部长级的领导干部,他在伊宁市的活动是自治区直接安排的。”我没有多说,只是说:“请你转告他这是艾来提.阿斯木说的,如果没有时间就算了。”因为,我是有把握的。这事是加帕尔.哈斯木、克尤木.索皮、夏克尔江.伊拉吉、乌斯满.赛利木等朋友们一起安排的。总之,我们准备了马肠子、马肉、羊肉、各类维吾尔饭食等所有的东西。王蒙一听是我们的要求,就把午餐的时间交给了我们。我们为他和他的两位随行人员都准备了礼物。午餐就安排在《明星》酒店的麦西来甫大厅里举行,我到将军宾馆把王蒙及夫人和随从人员一起接过来,我们向客人们献了花,紧接着就开始了我们的节目。      一切都进行的十分顺利。70岁的王蒙还是那样精神饱满。餐后我们抓紧时间进行我们的节目。沙依提江大叔带来了一帮子乐师,他们排成一排开始奏乐。我嘱咐他们说:“先以王蒙喜欢的民歌《黑眼睛》开始吧!”他们奏起了音乐,乐声停止后,王蒙手拿麦克风讲了话。他用维吾尔语讲话使人感到亲切。服务员,其他客人们和协助接待王蒙的人们都涌在麦西来甫大厅前面。王蒙那亲切的维吾尔语在麦西来甫大厅回荡:“我今天非常高兴,我又回到了我美丽的第二故乡。我不会忘记伊犁,在困难的日子里维吾尔人民养育了我,支持了我,借此机会,我对伊犁人民表示衷心的感谢---”      知情的人们听了他的讲话都热烈地鼓掌。我从王蒙手中接过麦克风说:“王蒙先生在半个多世纪里,用他的笔和他的爱,把新疆、特别是把维吾尔人民向全中国、全世界作了介绍。因此,我代表伊犁河谷的广大作家和诗人们对他所创作理解我们、歌颂我们的所有作品表示感谢。”场内又一次响起热烈的掌声。      沙依提大叔那双期待运气的手拿起了独塔尔琴。他的手指顿时使呆板的独塔尔琴发出了悦耳的响声。充满激情的乐师又一次放喉歌唱,我们大家都跳起舞来,王蒙与夫人崔瑞芳也翩翩起舞,气氛达到了高潮。      王蒙回到伊宁市住了两个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就到墓地去了,祭扫了他在伊犁时已去世的朋友们的坟墓。然后又到巴彦岱乡自己曾住过的村子看望了老人们。11月28日早上我们送他到了伊宁市机场。      王蒙道了一声“我还会来的”就走了。无论他回来也好,不回来也好,他是不会忘记新疆的,他会用笔想念我们的。因为,他是我们的朋友,他通过让读者折服的作品,表达了愿意跟世界上所有的人交朋友的愿望。今年秋天他到伊犁来在‘明星’酒店跟维吾尔作家们见面时在饭桌上他问我:“艾来提.阿斯木,这个酒店有奶茶吗?”我立即吩咐酒店准备奶茶。他把茶碗推到自己跟前,把馕掰碎蘸着奶茶享用起来。后来又拿了一个热乎乎的包子。就像在40年前时一样,他津津有味地享用了奶茶和馕。没忘记用馕蘸奶茶吃的王蒙当然也没有忘记自己的朋友。他与铁衣甫江和克里木.霍加交往甚好。尤其他对铁衣甫江非常敬佩。以上两位著名诗人去世以后,他曾写文章回忆他们。他经历了许多酸甜苦辣以后,找到了生活的道路,洞悉了生存的秘密,他生活得很平静,生活得很满足,他在希望中生活,在荣誉中生活,在毅力中生活,在自己的哲学里生活,在传统文化和新文化中生活,他在新老朋友中间生活,他在读者们不停息的记忆里生活,他在未来接班人的新世界里生活,他在闻名于世的伊犁河的怀抱中生活。王蒙每次离开伊犁时,与这里的维吾尔族朋友们是这样告别的:      “我还是40年前的王蒙,在聚餐会上吃着马肠子面肺子就喝酒的王蒙,谁家盖房子我都去帮工的王蒙,学会了‘踩馕渣儿的就要倒霉’的王蒙。我没有在形形色色的荣誉中迷失方向,我依然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作家,我没有玷污我的笔和自尊,对生活,对人们,对将来都没有丧失我的爱。维吾尔人,我爱你们,向你们致谢!-------       (译自《无尔塔格》文学月刊2005年第1期) 

艾来提.阿斯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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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什米尔的年轻人正在通过一篇篇文章保存历史

       2020年一个宁静的夏日午后,印控克什米尔地区一座清真寺里的一本日历引起了穆尼尔·艾哈迈德·达尔的注意。日历上有一首用克什米尔语(该地区使用的语言)写成的诗。令他惊讶的是,他读起来很吃力。这让他感到疑惑,随着英语、乌尔都语和印地语等其他语言的普及,他的这一代人是如何逐渐远离自己的母语的。意识到这一点后,他创建了一个名为“Muneer Speaks”的社交媒体页面,以保护和推广克什米尔文化。五年过去了,他的个人资料在 Facebook、Instagram 和 YouTube 上的点击量已超过 5 亿次。 “我想讲述我们的地方和历史,我们的谚语、民间传说和诗歌,”他说,“这是为了捕捉我们曾经的生活、欢笑、烹饪和记忆。”      达尔先生是新兴的年轻内容创作者群体之一,他们利用数字平台来保存克什米尔的文化遗产。该地区被印度和巴基斯坦瓜分,两国均声称拥有其主权,数十年的冲突给该地区带来了重创,叛乱已造成数千人丧生。近年来,许多年轻人离开克什米尔——一些人是为了逃避暴力,另一些人则是为了寻找更好的机会。但现在,新一代正在改变叙事——超越动乱和暴力,强调艺术、传统和日常生活。达尔先生创建社交媒体页面时,重点关注克什米尔语。但在过去五年里,他的作品已扩展到多种内容,包括古老建筑的照片、文化传说以及当地美食背后的故事。      在他的一个热门视频中,达尔先生分享了有关该地区建筑的令人惊讶的事实 - 比如人们曾经如何使用鸡蛋来将建筑物固定在一起。与此同时,Instagram 页面“克什米尔博物馆”正在采取更广泛的存档方法。该页面由 33 岁的记者穆罕默德·费萨尔 (Muhammad Faysal) 负责,他与一支策展人和口述历史学家团队一起记录了克什米尔被忽视的文物和传统。充满活力的清真寺天花板和诗歌朗诵的视频配有字幕,提供快速、深刻的背景信息。粉丝们表示,该页面帮助他们以全新的视角看待克什米尔的历史。一位粉丝评论道:“遗产不仅仅是宏伟的纪念碑,还包括人们离开家时携带的东西,书籍、披肩和家庭食谱。”专家表示,内容创作者必须保持准确性,尤其是口述历史,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细节可能会丢失。作家兼研究员哈立德·巴希尔·艾哈迈德 (Khalid Bashir Ahmad) 表示,克什米尔故事的兴起提供了“重要的反叙事”,但仓促的记录可能会模糊细微差别。      创作者表示,他们希望从暴力叙事中恢复克什米尔丰富的历史和遗产。为了确保真实性,创作者表示他们依靠研究人员将其内容与已发布的资料来源进行交叉核对,同时保留原始背景。      在 Instagram 上,31 岁的电影制片人谢赫·阿德南 (Sheikh Adnan) 运营着“Shawlwala”页面,专门介绍克什米尔标志性的 Pashmina 围巾(称为披肩)——由喜马拉雅山羊的细羊毛手工编织而成,被誉为传统和奢侈品。“我们的披肩不仅仅是布料,”他说道,并强调他的拍摄对象大多是纺线、染色和编织每一根线的老工匠。他的目标是通过“让围巾超越时尚和旅游业”来改变叙事,并将其作为“克什米尔历史和韧性的典范”来呈现。“它们是触觉、技巧和世代的地图。每根线都承载着一个故事。”一段广为流传的视频显示,一位妇女在传统的手摇纺锤上纺纱,背景音乐中播放着一首克什米尔民歌。“我想让人们看到一位默默无闻的克什米尔女性用爱纺线的故事,”阿德南先生说。      并非所有的保护工作都是严肃的。一些年轻艺术家正在创作带有一丝讽刺意味的内容。22岁的西拉特·哈菲兹(Seerat Hafiz)在网上以“Yikvot”或“Nun Chai with Jiya”为人所知,她最擅长的就是讽刺和幽默。她的视频融合了文字游戏和文化评论,涵盖了从当地文学到克什米尔语版英语经典作品等各种主题。在一篇帖子中,她用热门表情包来说明“为什么阅读本土文学有助于拯救语言”。在另一篇帖子中,她展示了一幅男女插画,背景播放着艾米莉·勃朗特《呼啸山庄》的克什米尔语译本。“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记录了克什米尔年轻人的想法和情感,”哈菲兹女士说。“我们不断地切换语言、身份和平台,但我们仍然背负着历史的悲痛,甚至在我们的幽默中也是如此。” 羊绒披肩采用优质羊毛制成,是克什米尔奢华的代名词       但在网上保护一种语言只是战斗的一部分——达尔先生说,各大平台仍然不承认克什米尔语是一种区域性语言,这影响了其知名度和影响力。“我被迫选择‘其他语言’选项,因为克什米尔语在Facebook和Instagram等Meta平台上没有列出,”达尔先生说。“它把它当成一种被遗忘的语言。”      自 2023 年以来,文学团体 Adbi Markaz Kamraz 一直致力于将克什米尔语添加到谷歌翻译中。他们已经发出了正式请求和数千封电子邮件,其主席穆罕默德·阿明·巴特 (Mohammed Amin Bhat) 表示,他仍然充满希望。尽管面临挑战,这个年轻的团队仍决心继续工作。从达尔先生到哈菲兹女士,他们都坚称自己的工作证明了克什米尔文化并未消亡,而是在努力以自己的方式被人们铭记。“也许有一天人们会忘记我的名字”,达尔先生说,“但如果他们记得一个我帮助传承下来的克什米尔故事,那么我的工作就有意义。”  

Bisma Farooq Bhat

文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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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畏诗人海尔克提

      喀什噶尔,是维吾尔古典文学的摇篮。  远在喀喇汗王朝时期,就有玉素甫・哈斯・哈吉甫与麻赫穆德・喀什噶里两位文化巨匠,为后来维吾尔文学的发展奠定了丰厚的基础;其他如麻赫穆德・喀什噶里的学生加玛力丁・本・穆罕纳(作品有语法专著《人类的精华,语言的珠玑》)与12世纪末的盲诗人尤格纳克(作品有长诗《真理的礼品》等),同样在维吾尔文学史上享有盛名。  东部喀喇汗王朝在大汗哈桑・本・苏来曼・桃花石・布格拉汗治理下,从1074年至1110年之间,使喀什噶尔在政治、经济与文化各方面,继中兴之主玉素甫・卡德尔汗之后,再一次达到了空前的强盛和繁荣,《福乐智慧》就是这一时代的产物。由伊玛木阿布都・伽费尔所著的《喀什噶尔史》,也曾完成于1070--1080年间,是研究喀喇汗王朝与中亚历史的一部不可多得的史学名著,尽管只有片断保存下来,但仍不失其珍贵价值。  在此之后相当长时期内,由于喀什噶尔在文学艺术方面的领先地位,曾使天山南北乃至中亚形成过一个文学的“喀什噶尔时代”。人们以能否熟练使用标准的喀什噶尔语进行文学创作,来衡量作家的文化素养及其作品的优劣;尤格纳克曾以自己的哲理长诗“用最纯粹的喀什噶尔语写成”而极为自豪,就是这个道理。  自尤格纳克之后,文坛上最著名的就是喀什噶尔诗人鲁提菲(1366--1465年),他作为中亚察合台文学的文坛高手,即令是驰名中亚的文坛明星阿思谢尔・纳瓦依(1441―1501年),也满怀祟敬地称他为“艺术大师”、“语言皇帝”。鲁提菲的代表作为2400行的叙事长诗《古丽与诺鲁孜》,表达了纯真爱情、勇敢精神与爱国主义热情,流传极广,在维吾尔文学的长河中掀起了又一个高峰。  以阿里谢尔・纳瓦依的出现为界,此前有以喀什噶尔人鲁提菲为首,由阿塔依、赛卡克相随的诗坛“前三子”;此后,又出现了享誉维吾尔文坛的“后三子”,揭开了维吾尔文学史的新篇章。“后三子”中;叶尔羌诗人则勒里与诺比提虽也备领风骚,但独占鳌头的人物则是喀什噶尔诗人海尔克提(1634--1724年)。  海尔克提是诗人的笔名,他本名为穆罕默德・伊明,其父叫霍加・库力。海尔克提于1634年出生在喀什噶尔塔孜浑地方(今疏勒县塔孜浑乡)一个名为巴合其的小村子里,自幼家境极为贫寒。  其时,正值阿帕克霍加以宗教首领身份在喀什噶尔执掌世俗政权之际,醉心于宗教的霍加・库力便一心指望儿子能在宗教界出人头地,以此摆脱窘境。  于是,通过种种努力,海尔克提终于在16岁那年迈进了喀什噶尔伊斯兰经文学校的大门。在那里,除了宗教经典课程外,海尔克提还通晓了阿拉伯文和波斯文,使他有可能直接阅读大量的中亚古典文学名著。以诗歌为主要形式的这些文学作品,为他日后成为维吾尔族杰出的诗坛领袖奠定了良好助基础。  经文学校毕业后,优秀的学业并未使出身寒门的海尔克提地位改观。不要说去专门从事文学创作,就是想按父亲的愿望去当一个宗教职业者,也是可望而不可得。穷苦人家的孩子,在那个时代是不会有好出路的;况且靠宗教起家的阿帕克霍加所建立的“霍加政权”,又把专职宗教人员的地位看得极重,怎会轻易把那样的美差给这样―个穷小子呢!“巴合其”在维吾尔语中就是“园丁”。生在巴合其村的苦孩子,命中注定只能去当一名园丁,哪怕你是什么经文学校的高材生。  就这样,海尔克提在彷徨了若干年后,便百般无奈地同父亲一道,以仆役的身份进入阿帕克霍加的宫廷,在帕夏的庭园里养花植树、打扫卫生。  后来,不知是什么机遇,海尔克提得到“提拔”,从园丁升为负责宫廷夜间照明的灯司。灯司这活儿只是晚亡有事,白天闲着可让老爷们大不高兴。于是白日间海尔克提还得去厨房干活,这种“提拔”看来真是得不偿失。据海尔克提诗作中所说“我的工作,只能跟烤炉与火为伴;日夜号哭,泪似水流不断”来看,他在厨房的主要工作,似乎是专搁制作烤羊肉。据记载,他以后离开了阿帕克霍加的宫廷,就是以在街头卖烤羊肉串为主要谋生手段的。  诗坛上的一代宗师,在那黑暗的年代里,因为出身卑微,只得到了这样一种社会地位,这是多么的不幸!  但海尔克提并不因此气馁消沉,甘于命运的摆布。他拿起了笔,以诗歌为武器向现实挑战;以横溢的才华和超人的胆气,赢得了时人和后世的无比尊崇。  在阿帕克霍加统治时期,从政治到科学文化,无不被涂上浓重的宗教色彩;而一切著作如果不去宣扬依善教义,便无立足之地。因此,那些表现个性自由、思想解放的文学作品,几乎全都销声匿迹。维吾尔文学的优良传统,到这时几乎被完全扼杀了。阅读那一时期的大批所谓文学作品,大都充斥着怪诞荒唐的迷信说教,即令是稍有理智和天赋的诗人们,也只能自甘堕落,去充当“神之婢奴”;否则便会遭到不测之祸。  如著名的乌孜别克族诗人巴巴・热依木・麦什热甫(1675―1711年),就是当时黑暗现实的受害者。他曾在中亚遇难,便来喀什噶尔投奔阿帕克霍加,由于仅仅在诗作里发表了一些较为随意的言论,就招致非议和责难。结果,在遭到肉体与精神的残酷折磨后,终于被阿帕克霍加驱逐出境。说到底,那还因为他是外地来客,否则只有死路一条。喀什噶尔优秀的文化艺术传统被压抑,不甘屈服的人民却在呼唤着自己的诗人早日诞生。  自从有了海尔克提,维吾尔文学才开始从宗教的压抑束缚中脱身而出。他在17世纪末期的代表作《爱苦相依》,就是在痛苦挣扎与艰难斗争的现实中获得的丰硕果实。《爱苦相依》(又译作《劳动与爱情》),是一部优秀的长篇叙事诗。这篇典型的浪漫主义作品,采用拟人和象征的手法,描写了夜莺与红玫瑰之间纯真的爱情;其间又有晨风往来穿梭、引线搭桥。情节并不复杂,但却洋溢着盎然进发的青春活力。        有人因爱情受尽了苦痛,  有人却因此得到了超升;  追求,是这条道路的起跑线  挫折,是沿途乡亲递  …………  谁能证明灯蛾死前全心全  谁见过火未点起灯已放光明!  这里有浓郁的生活气息,也含着深刻的哲理。  情人眼底,  毁灭堪称天堂;  世俗的价值,  又算得几斤几两!  这更表现了,作者对爱情和自由的无限向往与对黑暗现实的抗争。在诗人笔下,花解语,鸟能言;其语言的优雅与韵律的和谐的确令人倾倒:  各式各样的攻瑰,  有红,有白,还有黄;  鸣禽啁啾,蝶影乱,  轻吐声音的蜜浆;  芙蓉花捧出一盅盅殷红美酒,  是那么的芬芳;  想要仔细去端详,  她偏偏又把水灵灵目光躲藏。  诗作的最可贵之处,是通过渴望黎明和春天的“夜莺”这一象征性的艺术形象,对现实的黑暗和强暴提出了强烈控诉:  有了乞丐,  王公们才富有四海;  乞丐们饿肚,  御宴才能更开怀!  只有痛苦的灵魂,才能有这样犀利如剑的眼光;只有在苦海中挣扎的苍生,才会发出如此愤怒的呐喊!几句质朴的诗句,无情地道出了常人不敢言及的现实。也只有海尔克提,才会道尽心中不平事,把吃人的剥削者推向道德法庭的被告席!  《爱苦相依》在创作手法上的妙处,与其说是古典风格的叙事诗,不如说更像一部结构丰富的诗剧,而且时常剧中套剧,令人读来颇有兴致。  比起前纳瓦依时代的鲁提菲、阿塔依和赛卡克等人的名篇使作,《爱苦相依》不仅毫无逊色,而且还有创新;而对海尔克提身后的一系列名家,它也有潜移默化的影响。如则勒里得其事理深邃,而诺比提则取其浓艳绵密;就连19世纪伟大的维吾尔诗人阿不都热依木・纳扎里,也为其艺术形象的动态描写所吸引而深受感染。  《爱苦相依》是维吾尔文学史上的丰碑,英勇无畏的诗人海尔克提,也不愧是喀什噶尔的骄傲!

佚名
一件见证了运河繁荣的明代伊斯兰教
作者系北京大学硕士研究生